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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誠毅捉妖 「我才是怪獸」

2015-07-02

Image description 許誠毅(Raman)

這是個回家的故事。1963年出生的許誠毅(Raman), 雖然笑容一如孩童,但年過五十了,一直想回港拍戲。這也是個身份認同的故事。

他最新執導電腦動畫加真人電影《捉妖記》屬合家歡類型,片中同情妖怪── 這角度怎寫?

「我也會想到自己初到美國,還沒有融入社會時的心情。」他這樣說。

夢工場25年

Image description 未上映發生柯震東涉毒事件,翻拍時換上 井柏然配白百何。

Image description 電影另一賣點:有湯唯演老闆娘。

「我在夢工場25年了,這日子太長,長得連我老闆也說:咦, 公司不是只有20年歷史嗎?其實因為夢工場收購了Pacific Data Images,連在Pacific的日子,總共有25年了。」Raman說: 「我一直跟公司說想請假,回去做點中國故事。事緣我一直跟Bill(安樂電影老闆江志強)說想拍真人或動畫,談了好久。08年開始談,09年寫劇本。在夢工場,我們每幾年就談一次合約,每次簽約就簽三至四年,當時我就跟公司說:不要簽太長(的約)好不好?簽一年可以嗎?結果到了13年,我就真的說:我要去拍戲了!」

《捉妖記》糅合真人及電腦動畫(妖怪及特效),成本高昂, 幾高昂?「共拍了4.4億港元!」嘩,這數字嚇人一跳!「因為電影其實前後共拍了兩次,第一次主角是柯震東,結果全片拍好了,電影後期也做3/4時他出事了(按:涉毒事件)。」真是多災多難!這令人想起阿嬌慾照事件,當時她的電影全部煞停,放入雪櫃,「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老闆沒有說要把片子放入冰箱,他反而說:我們重拍吧!而且不單說重拍,他還說要把它拍得比第一次更好。」結果男角換上井柏然,配女主角白百何,另外還有湯唯、曾志偉、吳君如合演。電影以喜劇調子寫妖怪,全片乾脆拍動畫不就好了嗎?「其實拍動畫也行, 但江老闆不熟動畫,最初我跟他說,他就答我:『動畫我不熟。』結果才拍成了真人、動畫各半。」

妖來自山海經

Image description 妖怪中的主角:胡巴。有點令人想起《長江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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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記》故事由許誠毅及編劇袁錦麟一同構思,「其實最初大家未有想法 ,就坐下就說各自說說自己想拍甚麼,我一坐下就說自己想拍《山海經》。其實我在二十年前我就跟林紀陶說過,但《山海經》很難拍,它本身沒有故事。拍出來的《捉妖記》也不是全面參照《山海經》,但名字上有參考,例如胖瑩(吳君如飾),《山海經》中說『四足、如身、兩手、叫聲像少女』,我們就以此作角色設計,其實,我們大可參照《山海難》出版一本類似的書啊!又如『胡巴』(以全動畫製作的妖怪主角)『時而不見雙目、四足、兩腳、哭聲如嬰兒』,這在之前沒有人做過出來。」

《捉妖記》的妖、怪其實不恐怖,看着看着,他們也沒做甚麼壞事。「我們一心在想怎樣過癮、好玩因此不會構想得像《The Fly》(變形人魔)或《Alien》(異形),像曾志偉、吳君如演的妖怪,可能只是咬過人一口,吸過點血。」電影以恐怖加喜劇,的確有點令人想起港產片,當中可有參考例如殭屍片?「你說得對,我們也有向港產片致敬。最初度橋的時候,我跟編劇常會提到港產片,例如竹高(曾志偉)、胖瑩(吳君如),我們會說像梁醒波、譚蘭馨,誰誰誰又像高魯泉、檸檬,會參考粵語片!寫角色,也會寫了香港人進去,例如胡巴就有點像香港人,它知道何時要嗲人,又識睇眉頭眼額。同時它也很有義氣,會不顧一切的來助你,但實力不夠時,也會縮骨!」

文化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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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妖怪,Raman說,寫劇本時為了代入角色,會想到「好多人成長都經歷過,未融入社群時的感覺」。他說:「我畫過一幅畫,一隻怪獸旁邊有一句:我以為人家是怪獸,其實我自己才是怪獸。有時我們融不入一個社群,就會這樣。例如你剛換了新工作,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第一天上班就叫:喂,吃飯囉! 當然在電影中,這感覺會去得更極端。」可有把自己初到美國時的境況放入去?「有!例如有次有同事很驚訝的說:『昨天我到中國餐廳,見到有個女人在吃魚頭!』,我說:『噢,其實我也吃魚頭呢!』也試過跟同事去飲茶,他們不吃雞腳,就叫我表演(吃)。其實這些不過是文化差異。」

Raman心地好,看他的片子就知道。《捉妖記》調子溫暖, 雖然談妖,但片中幾乎沒有壞人,連他自己也說:「裡面的世界其實幾美好!」他拍片想談點道理,但也怕說得太白, 「其實我不想刻意講價值觀,如果觀眾看罷,笑着回家也不錯呀!其他的你看到甚麼就是甚麼了。」電影成本高,票房壓力當然大,他說:「我跟阿Bill(江志強)都有點不死心, 因為最初劇本拿出來,人人都說拍不成。最初Bill也說:算了吧,我們不要拍了。但後來堅持的也是他。所以今天完成了,我也很感動。」

《捉妖記》上映日期:7月16日

文:何兆彬 圖:Ben 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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