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印象派與現代藝術部副主席Conor Jordan,曾經領導該部門先後於2010 年以1.064億美元拍出畢卡索1932年創作的「裸體、綠葉和半身像」(Nude, GreenLeaves and Bust),以及於2015 年以近1.8億美元美元拍出畢卡索1950年代作品《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本)》(Women of Algiers) ,由此而先後兩次創下藝術品拍賣世界紀錄的他亦坦言:「愛情的浪漫和所生起的激烈情感,的確為眾多藝術大師們帶來無限創作靈感!」今春佳士得將於 2016 年 2 月 2 日星期二舉辦《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和《超現實藝術晚間拍賣》。此次為期一週的拍賣在倫敦佳士得國王街和南肯辛頓舉行,共有五場印象派、現代派和超現實藝術作品奉獻給藏家。整個拍賣估價總值為英鎊八千七百三十萬至一億二千九百一十萬,拍品當中便不乏該時期多位藝術大師以愛情為靈感的罕見和開創性作品。
大師傑作 琳琅滿目
《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隆重呈獻橫跨十九世紀末期和二十世紀各位著名藝術大師的多件珍品,拍品達 50 件,彰顯了這段時期中各類顛覆性藝術之種類繁多、豐富多彩,從印象派到早期現代派、立體派、色彩派和表現派博物館級別重磅作品,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昅。《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開場作品包括:巴布羅.畢卡索(Pablo Picasso)1937 年在格爾尼卡轟炸前夕創作的靜物畫(估價:英鎊 4 百萬至 6 百萬);埃貢•席勒(Egon Schiele)於 1909 年造就藝術創意巔峰時繪製的一幅自畫像(估價:英鎊 6 百萬至 8 百萬);費爾南.雷傑(Fernand Léger)於 1918 年藝術生涯最重要時期之一創作的《Le moteur(馬達)》(估價:英鎊 4 百萬至 6 百萬);保羅•塞尚(Paul Cézanne)在舉世矚目的印象派收藏家 Victor Chocquet 家中創作的四幅系列作品中規模最大的一幅(估價:英鎊 450 萬至650 萬);馬克•夏卡爾(Marc Chagall)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最浪漫畫作之一《Les mariés de la TourEiffel(艾菲爾鐵塔前的新人)》(估價:英鎊 480 萬至 680 萬);彼埃.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罕見油畫《Chrysanthemum》(估價:英鎊 160 萬至 240 萬);以及來自工業化學家卡爾•哈格曼博士珍藏的恩斯特•路德維格•基爾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1916 年創作的名副其實後期印象派作品《Bahnhof Königstein(柯尼斯坦車站)》(估價:英鎊 150 萬至 200 萬)。
而《超現實藝術晚間拍賣》則囊括來自共 16 名藝術家的 42 件拍品。令藏家翹首以盼的佳士得年度超現實藝術品拍賣現已進入第 16 個年頭,由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 )巔峰之作《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估價:英鎊 7 百萬-1 千萬),該畫作是恩斯特最優秀的作品之一,其他亮點拍品還有巴布羅•畢卡索(Pablo Picasso)、林飛龍(Wilfredo Lam)、雷馬•馬格利特(René Magritte)、胡安•米羅(Joan Miró)和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i),堪稱迄今為止最壯觀的陣容。《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與《超現實藝術晚間拍賣》拍價起點僅 300 英鎊,最高估價達一千萬英鎊,為新/老藏家收藏該時期多位藝術大師的傑作提供了大好良機。
以「愛情」為題,佳士得印象派與現代藝術部副主席Conor Jordan為我們重點介紹了,此次拍賣的三幅名畫,包括:馬克•夏卡爾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最浪漫畫作之一《Les mariés de la Tour Eiffel(艾菲爾鐵塔前的新人)》,巴布羅•畢卡索創作於 1926 年的超現實主義畫作《Arlequin(小丑)》,以及馬克斯•恩斯特於 1941 年創作之《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馬克•夏卡爾(Marc Chagall,1887-1985)出生於俄國的猶太家庭,家境貧困,是超現實主義畫家之一,是游離於印象派、立體派、抽象表現主義等一切流派的牧歌作者。三十多年前被收藏的夏卡爾作品《Les mariés de la Tour Eiffel(艾菲爾鐵塔前的新人)》(估價:英鎊 480 萬至 680 萬)是他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最浪漫的畫作之一,頌揚了藝術家和妻子Bella Rosenfeld之間的依依戀情,當時兩人剛剛邁入穩固安逸和稱心如意的小康生活階段。
愛恨交織 靈感泉源
繪於 1928 年,作品描摹了夏卡爾夫婦在艾菲爾鐵塔的襯托下依偎在對方的懷抱中,女兒Ida飄然穿過一扇敞開的窗口,將一束美麗的鮮花獻給父母,開啓的窗戶在這裡充當了外界與內部之間的媒介,映襯著二十年代歌舞昇平的巴黎景觀。畫作彰顯了夏加爾這一時期的高超技藝和安逸生活,體現了在二十年代生機勃勃、充滿活力的巴黎,這對伉儷和愛女之間牢固的家庭紐帶和無限喜悅。藝術家採用的生動鮮艷、光芒四射的色彩表達了他對獲得幸福的滿足,閃閃發光的紫色、綠色、紫紅色、藍色、紅色和黃色令整塊畫布色彩交錯迷離、光艷奪目。Conor Jordan說:「在俄羅斯偏遠鄉間長大的猶太裔人,出身貧寒的夏卡爾早年生活並不好過,他經歷過帝俄時期的種族歧視、一次世界大戰、十月革命,以及後來的政治壓迫,至二十年代才與少年戀人兼妻子和女兒移居至巴黎,當時的花都不但經濟繁榮、社會穩定,也是世界藝術之都,夏卡爾創作此畫時正值其人生最美好時光,筆觸洋溢喜悅之情,然而,在以巴黎地標埃菲爾鐵塔為背景的同時,我們亦見到有關其俄羅斯故鄉的人物和藝術元素,反映他雖身在福中對故鄉和同胞卻仍念念不忘。」
相對於夏卡爾透過繪畫表達其幸福婚姻生活,有過眾多妻子和情人的畢卡索亦往往會在其畫作中展現「感情的煩惱」。譬如在這次《超現實藝術晚間拍賣》拍品中,巴布羅•畢卡索(Pablo Picasso,1881-1973)創作於 1926 年的超現實主義畫作《Arlequin(小丑)》(估價:英鎊 150 萬-250 萬),據Conor Jordan表示,便極有可能反映了其與首任妻子Olga Khokhlova當時的緊張關係。《Arlequin(小丑)》弧形水準線和扁平單色形狀在畫布上相互碰撞、凝聚。同時描繪一張臉兩個不同側面的《Arlequin》是畢卡索在法國裡維艾拉避暑時的創作之一,該系列作品主要是支離破碎的肖像,藝術家的創作風格突變,拋棄了他二十年代初期戀戀不捨的華麗新古典女神風格,開始打造黑暗、令人緊張和戲劇性的主題,從中透出超現實主義令人忐忑不安的氛圍。調色簡約赤裸的《Arlequin》冷酷無情地刻畫了複雜的人性面,深銘肺腑。畢加索這段時期的藝術作品在某些方面與超現實主義理念相輔相成;在畫作中迴避現實,讓情感全面釋放,突出了他的潛意識和原始情感的反應。
Conor Jordan說:「畢卡索的藝術生涯長達八十年,遺世的作品達二萬多件,包括油畫、素描、雕塑、拼貼、陶瓷等作品,儘管他豐富感情生活頗具爭議,惟其為親人所作的畫也為數不少,當中包括為俄國芭蕾舞女演員的首任妻子Olga Khokhlova及兩人愛子Paul所作之畫像亦溫情洋溢,他在1918年與Olga Khokhlova結婚,至1926 年創作《Arlequin(小丑)》時已顯現婚姻危機,之後他更創作了一系列以女人頭像為題的攻擊性畫作,並邂逅年僅17歲的新情人Marie Thérèse Walter,因此《Arlequin(小丑)》不但表現了畢卡索集經典與現代身於一身的畫風,同時也是愛恨交織的創作。」
感情生活 現實主義
畢卡索雖然感情生活豐富,但跟被譽為「超現實主義的達•芬奇」的馬克斯•恩斯特( Max Ernst 1891—1976)可能仍要稍遜一籌。這次《超現實藝術晚間拍賣》中的掛帥拍品,由馬克斯•恩斯特於1941 年創作之《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估價:英鎊 7 百萬-1 千萬),便認真見證了這位超現實主義大師錯綜複雜的風流史。馬克斯•恩斯特這位德裔法國畫家,雕塑家在達達運動和超現實主義藝術中,均居於主導地位。他的作品所展現的豐富而漫無邊際的想像力,對世界的荒誕之感,汲取自日爾曼浪漫主義和虛幻藝術的夢幻般的詩情畫意氛圍,令全世界驚異不已。這位不知疲倦的發明家不斷地更新著自己的表現手法,他運用拼貼畫、摩擦法、拓印法和刮擦法,致力於創造一個多變、彩色的虛幻世界,被譽為具有顛覆性的創新藝術家。
《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正是恩斯特事業巔峰之際,他採用奧斯卡•多明格斯(Oscar Dominguez)的模印技術以作畫。許多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都曾嘗試這種繪法,但唯獨只有恩斯特能持之以恆,採用此技術創作布面油畫。雖然他很少以這技術為創作的最終目的,但卻常用它來打造意想不到的效果,成為該項技術爐火純青的大師,對這根本無法預測的技術有著驚人的操控力。畫作於 2011 年在佳士得拍賣會上一舉奪得成交價英鎊 10,283,175 /美元 16,322,500,創下恩斯特作品迄今拍價最高紀錄。這幅畫曾一度屬於超現實主義藝術作品早期巨頭收藏家之一:愛德華•詹姆斯(Edward James);後易主到恩斯特的兒子吉米•恩斯特手中,與家庭珍藏再度團聚,最終成為伊迪絲•達拉斯•恩斯特遺產的一部分,直至前次拍賣的來源。
恩斯特出生於科隆,自學成才成為畫家。一戰退役後,他創立了科隆達達小組。1922年,他定居巴黎,並在那加入了超現實主語流派。二戰爆發,恩斯特像當時許多藝術家那樣流亡美國,有傳當時助他逃亡的正是其後來妻子,紐約豪門Guggenheim家族繼承人兼著名藝術收藏家Peggy Guggenheim,也就是《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畫中右邊袒胸露乳的女郎所象徵的人物,Conor Jordan說:「雖然這都是旁人揣測,但以喜歡以畫抒情的藝術家看來,畫中三名女子都極有可能就是恩斯特的新舊情人,包括背景遠處的長髮女子便是另一位超現實主義大師達利(Salvador Dali)的妻子,恩斯特曾與其同遊柬埔寨的吳哥窟並傳出緋聞,而此畫風景便很有吳哥窟異國風情味道,至於前方右側中箭女人則很有可能是被恩斯特遺棄在法國的情人,英籍墨西哥裔藝術家Leonora Carrington,因此時她受到精神病的折磨,恩斯特於1941 年創作《The Stolen Mirror(失竊的鏡子)》,於1942年便與Peggy Guggenheim完婚,可惜其婚姻只維持至1946年。」
拍品上乘 再創佳績
以西方現代藝術史上三位名家的情史,說明三幅名畫的來龍去脈,佳士得印象派與現代藝術部副主席Conor Jordan真不愧為,創造藝術品拍賣世界紀錄的金牌拍賣專家,作為行內頂尖兒的”Business Getter” ,他跟我們分享心得說:「當你面對的是非常國際化並知識廣博的藏家群體時,最重要的是你要那些由眾多偉大藝術家創作並極之上乘的拍品,宣傳推廣、如何說故事及創造想像,固然重要,但關鍵始終在乎拍品質素,此外,你必須清楚知道那些重要藏家的需要,他們想建立怎麼樣的藏品組合,然後在適當時候和適當地點推拍,那就事半功倍了。」他又說:「印象派、現代派和超現實藝術作品近年越來越受到來自北美、中東和亞洲區,包括中國藏家歡迎,拍賣成交和造價都節節上升,在如今世界宏觀經濟景氣下,我們去年末季在紐約舉行的拍賣會仍異常成功,預期這之倫敦拍賣會亦將再創佳績。」
文:Patrick Chiu 圖:佳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