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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戴倫與諾獎爭議

2016-10-25

本年度諾貝爾文學獎頒予美國創作歌手卜戴倫(Bob Dylan),以表揚他「在美國歌曲的偉大傳統中創造新的詩意表現手法」(created new poetic expressions within the great American song tradition),此人現年75歲,原名羅拔.齊默曼(Robert Zimmerman),此次獲頒諾貝爾文學獎不免惹起爭議。

撰文 : 占飛

Image description 2012年,美國總統奧巴馬頒發自由勳章予卜戴倫。 (法新社圖片)

正因如此,瑞典學院常務秘書達尼烏斯(Sara Danius)解釋:「卜戴倫是偉大的英語傳統中的一位偉大詩人,此一傳統從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起一直延續下來,或該說,從米爾頓(John Milton)及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一直延續下來;卜戴倫作品跨度廣泛,從阿帕拉契亞民歌(Appalachia Folk)、南方三角州藍調,一直到法國現代主義的藍波(Arthur Rimbaud),他以絕對獨創的方式處理此項文學遺產。」

走向街頭

卜戴倫以創作歌手的身份獲頒諾貝爾文學獎, 意義就在於他將文學從殿堂一下子拉向民間,甚至走向街頭——Blowing in the Wind等成為反戰與民權運動的主題歌曲,達尼烏斯說得好:「曾有一段時間,世人將他跟抗議運動聯繫在一起,但他從來也不是真正的抗議者,他只是時刻在重新塑造自身,應該如何界定他,倒是大問題。」

卜戴倫在2008年由於對音樂及美國文化有所貢獻而獲得普立茲獎。自從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於1993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幾年來,美國人已跟此獎久別近四分一世紀,此所以美國作家菲臘羅夫(Philip Roth)、唐.第里洛(Don DeLillo)與喬哀斯.歐茨(Joyce Carol Oates)俱成為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卜戴倫其實也不算是太冷門,頂多只是一賠十六的半冷。

查實諾貝爾文學獎歷來爭議不斷,話說英國前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在1953年獲頒諾貝爾文學獎就有不少人懷疑;據諾貝爾委員會塵封半個世紀的文件透露,他得獎乃由於當年度的競爭對手太弱----1953年共有25個人通過提名審核,經過一番篩選,最後剩下3個候選人,當中不包括邱吉爾,評審在審核最後3個候選人的作品之後,認為他們都不夠格得到文學桂冠,不過諾貝爾文學委員會最忌諱得獎從缺,此所以又從長長的候選名單中撿回邱吉爾。

這些年來,每一年都是「卜戴倫年」,兩年前適逢大衞金尼(David Kinney)的《戴倫學家》(The
Dylanologists: Adventures in the Land of Bob)出版,「卜戴倫熱」因而再次升溫;此書為「戴倫學家」翻案,為此詞注入積極而廣泛的涵義。據聞提名卜戴倫的思丹麥文學教授馬伊(Anne-Marie Mai),她對卜戴倫的歌詞涉嫌「抄襲」十九世紀美國德裔詩人亨利.蒂姆羅德(Henry Timrod)的傳聞視而不見;其實卜戴倫的歌詞與文學早有淵源,包括加洛克(Jack Kerouac)的《在路上》(On the Road)的叛逆豪情,他的歌聲早已成為「整個世代的聲音」(The Voice of Generation)了。

Image description 1978年7月4日,卜戴倫在巴黎表演。(法新社圖片)

涉嫌抄襲

也許沒有多少人知道亨利.蒂姆羅德是誰,然而,莫托高.烈治(Motoko Rich)2006年9月在《紐約時報》撰文指出,卜戴倫一些歌詞乃「借」自蒂姆羅德的詩句;或如蒂姆羅德研究者和路達思科(Walter B. Cisco)所言:雖然涉嫌抄襲令人不快,但他還是很高興,因為蒂姆羅德的詩終於得到認同。

美國人得以重新認識德裔詩人亨利.蒂姆羅德,該感謝卜戴倫,在此之前,蒂姆羅德幾乎是無名詩人,在南北戰爭期間鬱鬱而終;烈治指出,卜戴倫早就對南北戰爭深感興趣,他在自傳《編年史第一卷》(Chronicles, Vol. 1)寫道:有一段日子,他躲在紐約公共圖書館,埋首翻閱1855年至1865年的報章。

卜戴倫的傳奇永遠說不完,話說1961年從明尼蘇達前往芝加哥途中,他改變主意轉往紐約探望音樂偶像活地.格思里(Woody Guthrie),並在其面前演出;在格林威治村的演出中,他逐漸脫穎而出,獲得樂評人如羅拔.施路頓(Robert Shelton)的好評。

2004年10月,他出版自傳《編年史第一卷》, 記述他的童年生活、在紐約奮鬥的經過、中年陷入創作低潮的心情;2005年,導演馬田.史高西斯(Martin Scorsese)執導卜戴倫的自傳電影《卜戴倫飄流半生》(No Direction Home),片中有大量訪談與實況影像,當中包括卜戴倫其時的親密戰友鍾拜雅絲(Joan Ba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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