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聖誕頌 In Praise of White

2014-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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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生活在像香港般亞熱帶地方的人們來說，能夠擁有一個「白色聖誕」可真是最浪漫不過的事情。想像戶外蒼茫天地一片皚皚白雪，對比溫馨家裡閃亮璀璨綠的聖誕樹，心裡便分外覺得幸福美好。事實上，在西方文化中，白色便一直是高雅純潔、純真無邪、神聖正直的象徵，所以在西方特別是歐美，牧師們穿的都是白色的袍子，這種顏色象徵光和神性，剛受洗的基督徒身穿白衣來表明他們獲得重生後的純潔。而這一含義也延伸到新娘結婚時身穿白色禮服，表示愛情的純潔與堅貞。此外，白色還有很多正面的含義，譬如“white hand”代表廉潔、“white magic” 代表達成積極目標如有神助、“white lie” 代表善意的謊言、“white days” 代表良辰吉日等等。當然，也有代表好高騖遠而沒大用處的“white elephant”、投降扯白旗的“white flag”，以及民主人士最怕的白色恐怖“white terror”等等。但總的來說，白色始終是西方文化中的崇尚色，所以要是聖誕前夕如果下了一場大雪，西方人便會稱之「白色聖誕」，視為預示着吉祥幸福。

因其明亮乾淨、暢快、樸素、雅致與貞潔，在生活用品，服飾用色上，白色是永遠流行的主要色，可以和任何顏色作搭配。白色還是光明的象徵色，被視為「上帝最喜歡的顏色」。從光學角度來看，白色是一種包含光譜中所有顏色光的顏色，通常被認為是「無色」的。白色的明度最高，無色相。可以將光譜中三原色的光：紅色、藍色和綠色，按一定比例混合得到白光。正因為白色可以反射所有光，所以光譜中所有可見光的混合也是白光。然而，在繪畫中我們可以用白色顏料描繪白色，白色卻是是調不出來的顏色。白色顏料和黑色顏料混合可以得到灰色，和其他顏料混合可以讓其他顏色的色相減弱，明度提高。而在中國畫和水彩畫創作中，經常利用紙的白色，在畫面上留出空白。
說到白色與繪畫，不得不提的就是在去年的蘇富比紐約當代藝術秋賣上，一幅由當代美國藝術家Robert Ryman於1961年創作，名為《無題》(Untitled) 幾乎是全白的畫作，便居然以接近0.15億美元的天價成交，這幅冷抽象繪畫作品事先被估價0.2億美元，雖然最後的成交價未達目標，但輕鬆地擊敗了藝術家之前960萬美元的拍賣紀錄。這件大小為4平方英呎的畫作，以有質感的白色顏料上色，帶有一點藍色和綠色的痕跡，是Robert Ryman開始從事繪畫後六年創作的，據業內人士透露，作品可能由紐約藝術經銷商多明尼克．萊維拿下。Robert Ryman這幅以接近0.15億美元成交的全白的畫作，雖然有人認為這樣的作價簡直就是瘋狂，但它卻很好地說明了「藝術」或「白色」的價值。

現年84歲的Robert Ryman是生活在紐約的美國畫家，他的作品向來以極簡主義與觀念藝術著稱，抽象與白色可說是他的註冊商標。48.75寸乘以48.75寸的正方形油畫《無題》之所以特別，是因為Robert Ryman相似尺寸的作品現在大多都在博物館展覽。蘇富比當代藝術部門主管Alexander Rotter表示：「Robert Ryman是戰後最有特色和重要的藝術家之一，今日藝術品市場對此等大師之作求之若渴，《無題》是Robert Ryman藝術生涯中巔峰之作，我們能夠拍賣此巨構實在深感榮幸，畢竟，有些事是市場機制決定的，這就是為什麼它的價值會這麼高。」

以Robert Ryman經典正方形油畫方式創作的《無題》，是其探索繪畫藝術結構與本質的代表作，其藝術貢獻與同期大師如Jasper Johns, Barnett Newman及 Clyfford Still的作品並駕齊驅，此畫作對上一次易手乃於1988年經蘇富比拍賣，當時成交價為55萬美元，已是原來估價的三倍，並打破了Robert Ryman作品當時世界成交紀錄。現在看來，這位眼光獨到的幸運藏家，現在可真有個瑞雪兆豐年的「白色聖誕」了。

文：Patrick Chiu　圖：Sotheb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