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16 至 2016 整整一個世紀,英國版的 Vogue 見證了一百年來關係整個世界的歐洲歷史。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整個歐洲經戰火洗禮,正常生活被徹底地扭曲,Surrealism 那種荒誕的表現手法乘時興起,當時為 Vogue 的攝影師,如 Cecil Beaton 也愛這重荒誕的影響 - 不成比列的人物與背景,反差極大的光影,都在一次大戰後英國版的 Vogue 常見。二戰時期,曾為 Vogue 當模特兒又是 Man Ray 學生的Lee Miller跑去當戰地記者,從模特兒變成攝影師,為雜誌帶來不少 mind blowing 的文字與影像。之後有 swinging 60’S 的 Twiggy; 70 年代的龐克文化; 80 年代在戴卓爾領導下的苦悶狀況,反映在時尚文化中變成極盡誇張的美學風格;90年代的的超級模特兒的興起,由Peter Lindbergh操刀的那張超模黑白照,當中的Naomi Campbell,Cindy Crawford,Christy Turlington,Linda Evangelista 以及Tatjana Patitz,每位都是骨肉均稱的美人;到了 Kate Moss 紅極一時的九十年代,骨感成為女孩們夢寐以求的體形。
一幅幅的時裝照片,拼湊起來成為 100 年來英國或者說是歐洲歷史的反影。Helmut Newton 在 70 年代為 Vogue 到法國南部拍的 “Hotel Byblos” , 象徵着英國在戰後的三十多年後,逐漸跟歐洲其他國家聯系起來,到二十年後的 90 年代初歐盟的成立。1993 年由 Steven Meisel 的 “Anglo-Saxon Attitude”照片中的倫敦女孩,是未經時尚浮華打造的 Stella Tennant 及 Plum Sykes。80年代末 Young British Artists 那種反叛、年青及不驚人不罷休的那種風氣,在“Anglo-Saxon Attitude” 中隱隱地流露。個人最愛就是 1947年Clifford Coffin 的 “Renaissance” 照片中,匈牙利女演員Wenda Rogerson 穿上宮廷晚裝,浮誇的耳飾,背景是於戰火中被炸毀的倫敦Grosvensor Square,戰後的蒼夷跟華衣的比照,是時尚雜誌的自嘲亦是當時現實的反映。
批判時尚雜誌那種鼓吹消費及扭曲女性形象都是常見的,但不能否認一本時尚雜誌經歷了一個世紀後,對每個時代的文化內涵有相當的意義。展覽對於未來的預言 - 從硬照到流動影像,在拍攝時裝大片的同時,流動影像 video image 是不能缺少。當每人手執一部智能電話時,硬照似乎已經不能滿足新一代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