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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一心:旅遊車絡繹於途 驚險六月天

一心良民狗友札記 | 2014-06-05

Image description 小豹律蛺蝶,雄蝶,今年五月籮箕灣。

看到這個驚險的鏡頭嗎?牛媽媽把路邊當作公共休閒空間,又或許有約,等齊牛大隊一起踱步往對面,又或牠想從籮箕灣(著名的蝴蝶基地,最近發現本地稀有的小豹律蛺蝶,首次發現是2011年)過馬路往石壁郊野公園?

很多次,我都看到好心的村民,帶牛牛過馬路或使牛到安全地帶,村民說「我耕過田,懂得使牛。」後來我才知道「使牛」這話來自王安友 《協作》六之「有牛使牛,無牛使犢。」可見中國人與牛的淵源,也可見日常生活廣東話善用雅致古文,不懂的人常笑我亂寫中文。

二十一世紀的六月天,來往大嶼山以至鄉村的車輛實在太多了,一車一車的遊客去大澳和大佛,上到大佛煙火燎繞可以煙薰香腸,又一車一車的遊人去享受陽光海灘。

我們的大嶼山,有些村莊沒班馬線,連我過馬路都提心吊擔,因為前面是長命斜,又怎不擔心這對親子牛。

Image description 小豹律蛺蝶 ,雌蝶,香港罕有蝴蝶,難得在籮箕灣出現數隻。

不遠處的八牛血案現場

從這對親子牛的東方,往塘福方向,大概七分鐘車程,就是去年發生八牛慘劇的地點。

塘福的牛群,晚上愛睡在路邊,今時今日已養成習慣,但對比石壁水塘這一帶,牛群則極少睡在路邊,牠們愛去很深的郊野公園,我沿籮簊灣營地環走海邊,抄山路往石壁水塘,沿路常見這群牛牛,偶爾他們會在公路閒逛,通常六月天天氣熱,牠們愛在午後從郊野公園繞個大彎往海邊。

這兩年半,僅用我的肉眼計算,石壁一帶出生的小牛最少有十四、五隻,可惜遇上交通意外去世的,這兩年也有二隻,若以整個大嶼南計,2012年以來車禍去世的牛啤啤算來有四頭。(詳見我的良民狗友博客《這隻小牛已被車撞死了》2013年四月26日)。

我常在郊野公園遇上牛媽帶着牛啤啤。新生牛啤啤漂亮如天使,水汪汪的大牛眼天真無邪,整天嗲着媽咪要喝奶。有一次,我在籮簊灣見一群八牛,或坐或站, 突然聽到牛叫聲, 唔呵Wah...... 如行軍吹號,如雷貫耳, 環顧四周, 嘴吧嚼嚼嚼,牛牛都在反芻吃草;誰在叫呢?正猶疑,驟見一小牛啤,小得好像只有四、五天大,跌跌宕宕的從牛群中走出來,見了我再大聲叫:唔啊....

我要喝奶啊!媽媽在那裏?
小牛走來我身邊,望着我:「唔啊....我媽不見了?我要喝奶啊!」
啊!原來牛啤是如此呼號.....

小牛很天真,有時很怕人,像個害羞的孩子躲在母親懷裏,有時又熱情的走近,以為世上所有生物都如媽媽和牛大佬待牠真的好。我堅持無論多可愛都不會摸一下,這是郊遊與牛相處之道,為牛好!為人好!以免牠以後過於親近人又遇上怕牛者,以免問人攞食,又免媽媽及牛大哥以為有人傷害B仔B女。

最近我上港台數碼31台做嘉賓,談人牛共融,我跟聽眾說不要再把牛牛叫流浪牛了,因為牠們從來就在這裏生活,那地方就是牠們的家,我們應叫這些牛媽牛啤為「社區動物」,然而,我卻不認為牛牛必需留在城市化或已十分鄉鎮化的社區。

對牛牛來說,這些社區車輛多,「隱蔽陷阱」也多,如水管及生活垃圾,過去兩年,我曾救過被水管夾牛蹄的牛牛,又阻過牛牛吃街上的物件和垃圾,我和有些義工的意見都認為香港的鄉郊環境一去不返,上街高呼牛牛留在社區,又或高呼這些土地原屬於牛牛,現被人迫遷,均無補於事!最大的問題是,高呼的朋友,以及我,自已也是入侵鄉村的一份子。而牛牛,也實在不如一些人想像的從來都在社區裏。

Image description 被車輾斃的石壁小牛,2012年去世,外號星星小牛

概念糾纏問題懸空

當我這樣說時,一些曾和我一起參與保育動物的義工,或會立刻把我打成反對派,戰友成敵友,正如最近我去港大圖書館聽何式凝的新書發布會,大家提出社會「兩極化」,擔心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敵友。那天出席的有社聯的業務總監黃健偉(政策研究及倡議),他說最近在立法會談全民退休保障,準備了好多很好的材料,但都沒空間去討論,因為會上不是支持,就是反對,那討論呢?跟着我和八十後陳景輝也交換了一些兩極化和友敵的看法,我說,在概念的糾纏下,真正要解决的問题卻被懸空了。

那動保界不是嗎?一樣的兩極化的天空,非黑即白,你提出一些問題或者新角度,好戰友就把你打成反對派、軟弱。動保界比任何界別更兩極化,因為最佳戰友都抱着社區動物是弱勢社群, 只要你像我發聲認為牛牛不應留在「隱蔽社區」,就有戰友來反你。

正如談自由行,我曾多次批評自由行無限泛濫所造成的環境和資源浪費,朋友就對號入座話:「無自由行香港死得!」他媽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零自由行呢?為何不能理解我是說香港已超出可以接受的容量,理性地改良政策和縮減比例。

牧童從山上帶回農地

我和一些動保義工,從沒反對牛牛,我們的討論空間是城市化的社區,已不適合牛牛生活,希望政府能在郊野公園設立適合牛牛生活的措施,全港的牛牛數目約千餘,相信天大地大的郊野公園更適合牛牛生活。

反對我的人會說,是人們遷入社區,迫走牛牛,那些土地是屬於牛牛的;這些話其實也有盲點,我當然認為大自然屬於所有生物和人類,社區人牛有份,鄉鎮化的社區,並不一定只屬於牛牛,牛牛雖然曾在田裏工作,但從來都不是一大群的在馬路游走,根據老牧童公公婆婆的口述,七十年代以前的香港黃牛, 一家通常只有一隻,最多三隻,他們春耕在田裏,夏日在山上吃草,每隻牛都有牧童照顧。今天見到的牛群,也是近二、三十年才形成。

我問過老牧童,昔日六月天的牛牛不用耕田在幹什麼?「常會留在山上;」陳老牧童和馮老牧童都說:「小時候放學就上山找牛牛,看牠們吃好草,才帶下山,晚間回到田裏的牛棚休息。」這是牛牛一向的作息生活。

誰更有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古代人類生活缺乏工具,實在感激牛狗馬的操勞和生性,幫助牧羊、犁田和拉車,還有那沉默不語乖巧搬貨的小騾小驢;今天香港牛牛解放,重拾本性,享受野性的呼喚,希望牠們能活在有水有草有棚的生活環境,而不是危險在路邊,屋前屋後夾傷腳踝的水管和小渠。

愛護牛牛,情歸何處? 無論多愛,也該尋找平衡點,幫助自然、動物和人類找到各自友好的角色,而非用一個個絕對的概念糾纏着誰更有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繼而互相失去。

一心與牛有禮小貼士:

1:動物好友營:人牛共融
是港台數碼31台「社區參與廣播時段」的節目,由環保協進會主持:
https://programme.rthk.hk/channel/radio/player_popup.php?pid=6248&eid=261163&d=2014-04-30&player=mp3&type=archive&channel=dab31#

2:牛行先還是人行先:

已不只一次有朋友如此問我,行山時前路遇牛牛如何是好,我就建議人站旁邊,讓牛行先,但有時牛牛不一定行,而是踱或休息,我們可慢慢走過,不要摸或餵牛。牛牛性格被動,通常不理周圍事物。

在郊野行路也要看前看後,有時也會遇上二公牛追逐,或牛牛遇上狗追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