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是希治閣的電影。每一齣都令觀眾筆直地坐着,放鬆不下來。之後,去到六十年代,辛康納利《鐵金剛》的From Russia with Love上映,同學們都奔走相告,這電影必定要看,緊張到不得了。還有的是《吸血殭屍》系列,不但看的時候怕得縮作一團,晚上睡覺時回想起來,連燈也不敢關上,還要用被蒙頭。
俱往矣。今天的電影,在這方面不知道「改良」了多少。導演的技巧自是有長足進步,還有的是節奏、配音、特技,以至「到拳到肉」的誇張描寫。如果希治閣重生,看到了也可能會瞠目結舌,自愧不如。緊張的效果,不一定須用到血淋淋的鏡頭。令我感覺最深刻的例子,是《教父》中第三個兒子米高(在意大利小餐館中談判期間)往廁所取槍的一幕。外面坐着策劃暗殺父親的仇人,還有是受賄去保護他的警長。米高決意在廁所走回去時,要用槍把兩個人都殺死。那必然會是很兇險的;再沒有第二次機會,必須一擊即中。能不能做到?在電影情節中,那時剛好有一輛火車經過,轟隆隆的車聲,帶動觀眾們的心跳,令情況更為緊張。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將緊張的情緒紓解?若病人告訴醫生,他的心跳得很快,一分鐘超過八十下,醫生每每會給他開「舒壓寧」Betaloc(學名Metoprolol)這個藥。舒壓寧屬一類叫「BETA 1阻擋劑」的藥,能將心跳減慢;但只是治標。緊張之發生,是在於身體分泌了「腎上腺素」;舒壓寧能抑制它。但更佳更能「治本」的方法,是根本地減少「腎上腺素」的分泌,令神經放鬆。主管「放鬆神經」的機制,是由一個叫GABA(Gamma Amino Butyric Acid)的成分主導的。有一類叫Benzodiazepine的藥,有「鎮靜」的效果,因為它能刺激GABA的接受體。
既然GABA主管「放鬆神經」的機制,為什麼不直接口服GABA?答案是:腦部有守門大將軍,叫「血腦屏障」Blood Brain Barrier。GABA不能穿越這防線,也就無能為力。不過,有一個叫「牛黃素」的補健食品,它能藉提升一個叫「谷胺酸脫羧酶」的酵素,令GABA自然增加(J. Biomed. Sci., Vol. 17, pp. S14-S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