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顧小培：牙痛

有一齣頗為搞笑的音樂劇，亦曾拍過電影，叫Little Shop of Horrors，劇情涉及一位喜歡虐待他人的牙醫，是戲中女主角的男朋友。有一天，他遇上一位有「被虐狂」的病人。這病人進入診療室，看到桌上一列排開的刀子鉗子針筒等，已是喜出望外；坐上手術椅，醫生選用最刁鑽的手術儀器在他的口腔中舞弄，他當作無上的享受；連那位具虐待狂的牙醫，也沒奈他何。

相信每個人一生中都遭受過不同程度的牙痛。那種痛感，真是不可言喻。一般來說，從突然皮肉之傷帶來的痛，總會慢慢地消減；在痛感減到快將完全消失的階段，還會有「放鬆下來」的「快感」：這可能亦是「被虐狂」者甘於被人虐待的原因之一。但牙痛則是持久、揮之不去的，有時隨着體內血液的流動，那痛楚可以像「打樁」般，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擊過來；那才真的令人吃不消。

昨天談到，痛有兩大類：有透過「痛感接受體」感覺的痛，致令出現「痛覺過敏」（Hyperalgesia）的現象。例如手指擊傷之後，指端會腫大，即使輕輕碰一下，也會痛到叫出來。另有透過「刺激神經觸鬚」而感覺的痛，會出現「觸誘發痛」。比方，正常情況下身體站立時，腳板底的神經能承受全身體重，不會覺得痛。可是，一旦神經觸鬚受了傷，這個本來不應產生痛感的動作（站立）也會帶來痛。有些痛，會同時出現「痛覺過敏」和「觸誘發痛」現象：牙痛正是這類痛感例子之一。

一般牙痛的痛感來自發炎。每當免疫系統「起動」，便會產生「發炎」的現象。免疫細胞察覺到一些「不屬自己身體中的」東西，視之為「敵人」的同時，在攻擊之餘，故意引發疼痛。目的在於要發出一個警號，照會身體，令身體知道已進入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