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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璞如琢 繼往開來

2016-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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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總是要發展的,沒有發展的傳統是沒有生命力的。所以歷代的藝術家,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有所創新,這種藝術家才能得到社會的承認,才能得到歷史的承認。否則的話,對藝術是沒有價值的。」以一襲黑色唐裝配白色長褲現身拍賣場的崔如琢說。2016年10月3日下午,保利香港2016秋拍「太璞如琢」— 崔如琢精品專場[VII] 在香港君悅酒店圓滿收槌,專場共囊括32件精彩佳作,總成交額達3.54億港元,成交率逾九成, 其中特別呈現崔如琢的鴻篇巨作《秋風搖翠》,以6,000萬港元起拍,1.42億港元成交,拔得頭籌。《秋風搖翠》整幅作品達96平尺,是崔如琢目前最大的積墨作品,畫面中荷花與積墨畫法繪製的墨葉相互掩映,磐石矗立,彰顯一柔一剛的對比與襯托,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作為中國當代最為重要的藝術大師,崔如琢在傳統藝術基礎上,開拓出了獨特的個人筆墨意境。黃賓虹因開創了積墨山水而成為一代大師,李可染發展了積墨山水,而崔如琢在前師基礎上進一步將積墨進行發展與創新。張大千開創的潑彩潑墨畫法,崔如琢也將其靈活地運用在創作中。潘天壽的指墨花鳥自成一家,而崔如琢將指墨發展為獨特的個人風格。惟真正奠定崔如琢畫壇地位的,始終要算是其將指墨、積墨、潑墨集大成融一體,將三種技法共同開創性地運用於大型尺幅的巨作,作品精湛的藝術手法、蒼茫厚重的氣息及強烈的藝術感染力,實世間所罕見。

年初時,由故宮博物院主辦、北京觀唐文化藝術股份有限公司承辦的「太璞如琢——崔如琢藝術故宮大展」已在故宮博物院午門展成功舉行,彰顯中國水墨藝術綿延千年的發展線索和深厚的文化底蘊。最近,「太璞如琢」大型展覽更於9月12日至25日移師俄羅斯聖彼德堡馬涅士中央展覽館,及10月6日至28 日巡展至莫斯科馬涅士國家展覽中心,讓俄羅斯及海外朋友有機會一睹崔如琢以國畫傳統技藝和深沉、細膩的中國民族文化技巧創作完成的200餘幅作品,包括崔如琢的寫意山水、寫意花鳥以及指墨繪畫、指墨書法作品。巨大的尺幅和壯觀的畫面重新刷新了俄羅斯觀眾對中國水墨藝術的認知。這也成為十月份俄羅斯最受矚目的藝術展覽和文化交流活動之一。

崔如琢篤信藝術的最高法則就是思想的創造性和創新的可持續性,無疑他這方面已經踏上了一條成為「藝術的思想家」和「思想的藝術家」的道路。《信報優雅生活》專訪這位中國當代唯一一位逾十次破億的藝術家,與他分享有關藝術創作的眾多真知灼見。

Image description 崔如琢的鴻篇巨作《秋風搖 翠》,在保利香港2016秋拍 「太璞如琢」—崔如琢精品專 場[VII]上,以6,000萬港元起 拍,1.42億港元成交。整幅作 品達96平尺,是崔如琢目前最 大的積墨作品

信:《優雅生活》崔:崔如琢

信:在今天國際拍賣場上,許多西方畫家作品,印象派也好, 抽象派也好,甚至是充滿商業味道波普藝術作品,都動輒以上億或數億元成交,人們亦不以為迕,反觀中國水墨國畫每有高價成交者,即惹來眾議紛紜,崔老師一方面傳承國畫文化精髓,另方面亦曾長居海外,作品近年在拍賣場上亦屢創新高, 對此現象不知有何高見?

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呢?鴉片戰爭以後,由於西方列強的侵略,有許多的思想家、政治家、包括大量的知識分子對中國傳統文化,對中國的歷史,都開始把它邊緣化。比較有代表性的是五四運動,打倒「孔家店」,到後來的文化大革命,否定歷史,破四舊,這些運動就說明很多的各界人士對中國外來的侵略,不是採取一種正確的態度,而是採取一種投降的姿態,很多人崇洋媚外,在他們心目中,就認為西洋外來的東西就都是好的,而自己民族的東西都是落後的。

在這種思維的基礎上,他們就認為西洋的東西,在市場上不管有多貴,畢卡索也好,梵谷也好,還有各種印象派、現代派, 包括行為藝術,不管有多大的價值,都認為是合理的。而自己民族的東西和歷史的東西,價格如果超過了西方,他們就認為是不應該的,這種現象就說明瞭一種民族虛無主義。為什麼習主席提出了「中國夢」,就是針對這種現象。我們民族自己的文化要振興,要正本清源。所以,厚洋薄中的現象是錯誤的, 當然這種現象何時能夠改變,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因為這裡既有外來的原因,也有我們民族自己的問題。

信:人們愛說,人窮文達,而不分中外,許多畫壇巨匠大師在世時皆鬱不得志,甚或窮途潦倒,似乎凡大師者必先得經過此一試煉,亦必先為世人誤解冷待,然後才得吐氣揚眉,這究竟是因其超前時代,抑或與世俗缺乏溝通所致?

崔:過去有很多藝術家或者說藝術大師,在世的時候不得志, 窮困潦倒。這種現象無論在中國還是在西方歷史上,都有很多的例子。這種現象產生的主要原因是,在我們中國歷史上,有很多藝術家有一種誤區,他們認為藝術應該是純粹的,以清雅為樂。像陶淵明呀、竹林七賢呀等等,而我在我的《談藝錄》裡談出了一種「清貴」的觀點。就是說精神和物質,清,是雅的,是屬於精神層面。貴,是屬於物質層面。貴,不只是屬於物質,而且還是一種文化。這種錯誤的思維造成了很多的藝術家在生前,他不追求(物質),而很多人也認為藝術家不應該追求(物質),所以很多藝術家在生前窮困潦倒,而到去世以後,大家才把他當做藝術大師,市場上才產生很高的價位。如說西方的梵谷,中國歷史上的徐青藤啊,以及近百年的一些大師都是這樣的例子。

Image description 崔如琢一襲黑色唐裝配白色長褲現身拍賣會現場,與保利拍賣掌舵人 趙旭合照。

信:近代西方藝術強調張揚個性,擁抱時代,探求挑戰現實, 質問人生,中國傳統國畫源遠流長,以和諧中庸出世為主調, 尚古而薄今,崔老師可認為這是否有革新需要,又應如何擇善固執,同時又與時並進?

崔:這種現象在西方是很普遍的,而在東方,對傳統和現實的認識是不同的。中國藝術家向來認為傳統是重要的,但是傳統的生命力是發展,不是厚古薄今,而是厚今薄古。藝術總是要發展的,沒有發展的傳統是沒有生命力的。所以歷代的藝術家,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有所創新,這種藝術家才能得到社會的承認,才能得到歷史的承認。否則的話,對藝術是沒有價值的。

信:在藝術創新上,崔老師以集大成及指墨而聞名藝壇,其實藝術方法千變萬化而殊同歸,但為何在集大成之餘又以指墨為旨趣所在呢?可否分享一下個中心得?

崔:在藝術上,對中國畫家而言,創新是非常重要的。很多藝術家,在中壯年時期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是這種成就是在繼承傳統上,而在張揚個性上,在創新上就比較遺憾。為什麼?因為中國畫的創新非常地艱難,也非常地重要。所以,如何在傳統的基礎上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藝術道路,對於每個畫家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在歷代的藝術家中,能夠開創一種新的藝術風格,而且超越歷史,這種藝術家鳳毛麟角。所以, 齊白石七十歲才衰年變法,張大千六十歲以後才產生了潑彩潑墨,黃賓虹八十歲以後,他的積墨山水才真正地逐漸走向成熟,所以,中國畫家在藝術上,開創自己的藝術個性,開創一種新的藝術風格,是非常艱難的。所以,我雖然在傳統上進行了多年的藝術實踐和研究創造,但是我覺得我在藝術史上真正有所創新的還是在指墨方面。因為指墨到潘(天壽)老師是一座高峰,但他主要集中在花鳥方面,在山水方面,他涉入不深。所以中國畫,中國指墨畫,在山水領域裡,我做了多年的探索,應該說在這個領域裡,我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所以正如大文學家、大收藏家辛冠潔老師講的: 「我敲醒了指墨的洪鐘,在指墨上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

信:崔老師近年致力與中外社會交流藝術,又慷慨捐贈,推動藝術風氣及教育,可見眼光遠大,志在千里,能否分享一下閣下於此之理想及願景?

崔:我覺得一個藝術家,除了在自己的畫室裏進行認真地創作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就是藝術要走向社會,藝術要和祖國的命運緊緊地聯繫在一起。因為在藝術市場上,我們雖然創造了一些財富,但是這些財富要回饋社會。如在汶川地震中,我捐了5,000萬。在故宮文物保護方面,我捐了一個億。因為故宮是我們民族的瑰寶,我們每一個炎黃子孫,每一個藝術家,都應該對於故宮,除了再去索取,認真地學習研究之外,對於故宮裡的文物、建築物的保護和收藏,都應該盡自己的一分力量。

文:Patrick Chiu 圖:保利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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