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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專訪】20歲鋼琴家牛牛 神童變男神

2018-01-09

中國鋼琴家牛牛(真名張勝量)愛弄甜品、會變魔術、操流利英語,加上1.86米身高及健身得來的結實身形,可謂具備男神的一切條件。

9歲,他就隨前中國總理溫家寶往德國漢堡,在中德政要、文化界及社會名流面前演出。10歲應英國皇室邀請,在皇家節日音樂廳舉辦音樂會,王儲查理斯對他給予極高評價。年僅20歲就有15年世界各地的演奏經驗,音樂才華不容置疑。正在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念書的他,去年底於北京跟環球香港簽約,將在音樂路上展開新方向。

Image description 年僅20歲的牛牛面對傳媒從容不迫,非常健談。 (林艷虹攝)

「一個人的天分愈高,不是讓自己活得輕鬆,或者可以在音樂上走捷徑。因為學東西比別人快,要肩負更大的使命感。」在北京萬達索菲特大飯店的記者會上,牛牛分享了對音樂的堅持和信念,並即席演奏新專輯內最喜歡的一首曲:《門德爾松E大調隨想迴旋曲》。

「這首歌曲起碼10年沒彈,每次演奏都有不一樣的感受,猶如穿越過去,除了看到自己身高不同,彈琴有進步,最重要是我的passion不變。」

Image description 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主席Leslie Howard(左)曾邀請牛牛(右)參加倫敦威格摩爾劇院的獨奏音樂會。(受訪者圖片)

千里馬早遇伯樂

從鋼琴神童到國際級演奏家,牛牛面對媒體說話跟彈琴一樣流暢,毫不害羞。1997年生於廈門,因為生肖屬牛,父母給他取乳名「牛牛」。

他家鄉除了舉辦的馬拉松具名氣,也有「鋼琴之島」稱號,他熱情地介紹:「廈門是度假好地方,氣候宜人,有很多美味小食,我的髮型師也相當回味。鼓浪嶼雖然發展得很商業,但是充滿音樂氛圍,能感受從古至今的景觀風味。」

牛牛從小展現對音樂的興趣和天賦,1歲在音樂噴泉旁聽到琴聲便手舞足蹈。3歲無師自通,坐在琴前把整本《約翰湯普森鋼琴系列》彈完。4歲正式跟父親學習鋼琴,6歲在廈門舉辦第一場鋼琴獨奏音樂會,演奏莫扎特《奏鳴曲K.545》、貝多芬《奏鳴曲Op.49 No.2》等,吸引逾千觀眾。

8歲離開家鄉,牛牛被上海音樂學院附小破格錄取入讀四年級,成為學院成立80多年來年紀最小的學生。千里馬早就遇上伯樂,當時來自德國漢堡大學的關愚謙教授十分賞識他,邀請他到德國演出,又認為牛牛的名字好,到外國演出不用取英文名,就叫Niu Niu。

同年,他與廈門愛樂樂團合作演出《莫扎特協奏曲K466》,也是他首次跟大型樂團合作。翌年他隨中國總理溫家寶前往德國漢堡參加上海及漢堡姐妹城市20周年China Time藝術節,舉辦個人鋼琴獨奏音樂會,嶄露頭角。

牛牛更在上海認識經濟學家張五常,對方不但欣賞他的才華,還經常帶他看畫展、談音樂和字畫,對他啟發良多。「張教授從小看着我長大,很支持我,一個音樂家獲得那麼多的幫助和關注,是非常幸福的事,9歲簽第一間唱片公司EMI,也是跟他商量。」

他音樂路上另一位貴人是鄧永鏘,鄧除了邀請他在香港的「中國會」演出,還與李斯特國際鋼琴比賽主席Leslie Howard力邀他參加倫敦威格摩爾劇院舉辦的獨奏音樂會,為牛牛打開倫敦音樂市場。後來,鄧再邀請他到倫敦皇家節日音樂廳演奏蕭斯塔科維奇的《第一鋼琴協奏歌曲》。

根據牛牛母親施志麗的憶述,音樂會結束後,查理斯王子接見牛牛,握着他的手說:「你的音樂非常、非常的美,十分感謝你帶給我這麼美妙的夜晚。」

受到英國皇室肯定之外,牛牛10歲就錄製首張個人專輯,開展全球巡演,成為北京國家大劇院歷來年齡最小的演奏家。還於2007年全球經濟不景氣下,在深圳、廣州、上海等城市舉行的演奏會場場爆滿,更在日本的三得利音樂廳創下7天門票銷售一空的佳績。

回想日本的演出,他說整個音樂廳座無虛席,全場肅靜。「日本觀眾的安靜程度,讓我覺得過於安靜,有時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我真的可以忘記一切,觀眾(質素)對音樂會的成功起一個關鍵作用。」

演出後的簽售會,日本樂迷安靜有序等他簽名。他們知道牛牛喜歡魔術,送他魔術道具,也送上當地特色小食。「對我來說,觀眾愈熱情、愈喜歡我,對我是很大的動力。我在舞台上表演除了為自己,也為觀眾服務,他們開心就好,觀眾和自己的感受都好重要。」

當其他年輕音樂家視參與國際比賽為成功捷徑,牛牛通過不同的演奏會、與音樂家合作及觀眾交流來推動自己。「我不否認比賽帶給人練琴的動力,但對我來說,每場音樂會、每個觀眾都是我的評判,壓力絕不比比賽小。」

儘管其音樂路順暢,他坦言每個人都有困難時間。「我不選擇比賽來證明自己,有時比較迷茫。」2010年,牛牛赴美國波士頓胡桃山音樂學校留學,現就讀茱莉亞音樂學院,一直師從鋼琴教授陳宏寬,陳對他的成長影響深遠。

「每次上堂他都非常嚴格,他從來不會罵人,也不會大聲罵我。如果我未準備好,他會聽得出。他很強調,態度是學音樂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也要我把一些小聰明扔掉,才能做一個真正的音樂家。」

牛牛的小聰明是上課當天學的曲子,馬上可以彈出來。「有些人要練好幾天,我彈一遍也沒有錯,外界的人聽沒有什麼問題,但學曲子快,就不會那麼仔細,始終音樂是需要時間沉澱和打磨,如雕塑。」

音樂是內心情感與情緒的坦誠呈現,牛牛認為演奏出色並不夠,更重要的是感動別人。「很多音樂家經歷多,變得很強,不會被情感影響。但對我來說,內心強大的同時,亦要保留感性部分,不管彈奏多少次、面對多少觀眾和批評,都要被自己的音樂感動。」

演出經驗豐富如他,在後台也會有些緊張和不穩定。「但後台門一打開,我和舞台、鋼琴、音樂完全整合在一起,這可能是我的一種天分和技能。」

Image description 10歲時牛牛應英國皇室邀請,在皇家節日音樂廳舉辦音樂會,並與查理斯王子合照留念。(受訪者圖片)

喜歡便非常瘋狂

雖然從小進入音樂世界,但神童也是正常人。自幼喜愛鹹蛋超人,10歲迷上魔術,高中和大學成為健身達人,也愛弄甜品。他曾經因為倒立而摔倒,屁股撞向牆,痛了一陣子。最危險一次是健身時器械壞了,整個人被彈出來,頭部撞在地上,當時他沒意識到,原來自己傷得很嚴重,後來要停止健身一段時間。對此他笑一笑說:「我是非常瘋狂,一旦喜歡某事情便努力把它做好。」

他希望繼續保持一份童真:「對我這個年齡層的事好奇,有正常的喜好,不是因為藝術家而有包袱。要扔掉藝術家的清高,不要因為是古典音樂家而排斥其他音樂,每種音樂都有價值。」

他會聽流行歌曲、電子音樂,非常貼地。早前他遠赴柏林,在德國錄音室Emil Berliner Studios錄製全新獨奏專輯,由格林美獎著名錄音師Rainer Maillard親自操刀,不到一天半便完成,他大呼興奮。專輯中所有曲目都是牛牛最鍾愛的,包括門德爾松《E大調隨想迴旋曲》、李斯特《B小調鋼琴奏鳴曲》、舒伯特《即興曲D.899第三首》等,將於3月推出。

正值二十青春之年,牛牛期望通過音樂把愛和正能量帶到世界。「也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使命感,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Image description 牛牛最享受在舞台上感受古典音樂帶來的興奮和驚喜。(受訪者圖片)

Image description 鋼琴家牛牛穿上黑色西裝出席北京記者會,分享自己多年的學習經歷和現今在美國的生活。 (林艷虹攝)

牛牛小檔案

真名:張勝量、年齡:20歲、出生地點:廈門

獎項:2009年德國Bad Worishofen國際音樂節獲全球最優秀年輕藝術家獎、2010年德國萬寶龍青年音樂家大獎等

曾出版專輯:《牛牛莫扎特作品》、《牛牛蕭邦練習曲全套》、《牛牛李斯特鋼琴改編曲》等

撰文:林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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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description 牛牛從活潑天真的小男孩變為成熟的國際級演奏家。 (環球香港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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