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無形 寒江飛雪 細說保利香港春拍雙絕

今期是我們《信報優雅生活》迎向10周年專刊，編輯部同事決定拿一個「絕」字來代表我們追求完美的編輯方針，而在剛以12.5億港元圓滿收槌完的保利香港2018春拍中，我們便發現有如此兩件拍品堪稱春拍雙絕。其一正是以近1.83億港元高價，創下藝術家甲骨文系列作品拍賣紀錄的趙無極曠世鉅作《大地無形》，其二便是剛連續四年蟬聯胡潤藝術榜榜首的國畫大師崔如琢，以8,260萬港元高價成交的重要作品《寒江飛雪》。

《大地無形》是趙無極於1956-1957年間的作品，當時他甫到巴黎不過數年，即在國際藝壇獲得廣泛的認同與肯定。然而，隨著1950年代中期他經歷人生與情感的劇變，將無可宣洩的感情投入創作，從此展開藝術生涯最重要的關鍵時期，其在1954-1958年間的創作歷程被稱為「甲骨文」時期，因深受學術界推崇，巨幅作品多為國際知名美術館與機構所藏。《大地無形》以甲骨文堆疊出緊密紮實的結構，字形筆畫蜿蜒流轉，可見深厚的書法功底與對於線條的嫻熟掌握，由畫面中心往四周放射，猶如傳統山水畫慣以淡墨與留白空間拉出景深與距離；薄塗暈染的油彩相疊烘托背景，漸層的色彩與漸趨模糊的筆觸暗示著未界定的距離，形塑出宇宙洪荒的原始氛圍，作品的巨大尺幅使觀者彷彿置身於其中，因而在心理投射作用下感受到無限的空間深度。趙無極在此不僅以看似抽象的文字元號傳達出強烈的情緒力量，更透過傳統山水畫的佈局與觀點豐富了抽象藝術的美學內涵和向度。

保利香港掌舵人兼執行董事張益修指出，趙無極自從離國後便一直留在巴黎，一輩子沒有歷經太多動蕩，故能專注藝術創作，在他那個時代中可算是一位多產的畫家，其作品也是比較完整，並且其創作過程的文字和視覺紀錄也得到很好的保留，加上各地博物館及美術館頻頻舉行有關趙無極的展覧，亦吸引到媒體和市場更多關注。而在前兩季拍賣中，好些趙無極中晚期作品便都錄得佳績，甚至刷新了世界紀錄，亦印證了市場的信心，吸引市場更多關注。
張益修說：「甲骨文時期是趙無極藝術生涯中最為美術館關注的時期，當時他正陷於人生低潮，卻成就了其藝術創作上一個重要的轉型時期。趙無極是在上海長大的，去國之後卻從沒忘本，對自己的文化DNA依然十分執著。正因為他在西方藝壇也堅持自己的文化傳統，才能真正的發光發熱，在西方抽象畫派中為華人藝術家贏得了重要席位。這次《大地無形》能取得佳績，一方面是物以罕為貴，市場上難再有如此重量級鉅構；另方面，趙無極在西方藝壇上對亞洲抽家藝術的貢獻和領導地位也是有目共睹的。收藏是需要市場來考驗的，趙無極的學術地位受到眾多國際美術館的肯定，絕對經得起考驗。」

說到民族文化基因的傳承與發展，我們欣賞崔如琢大師的絕世名畫《寒江飛雪》中更感覺澎湃浩蕩。崔如琢能連續四年蟬聯胡潤藝術榜榜首，誠然實至名歸。此次保利香港2018春拍，以8,260萬港元高價成交的崔如琢作品《寒江飛雪》，作品尺幅達47平尺，寒江雪景在筆墨中展開，近景中屋簷在樹叢中隱現，孤舟浮於江岸，遠景蒼山於風雪中矗立，天地一片蒼茫。中國傳統藝術善於表現四季的流轉，而這也正是崔如琢作品中的主題。如果說中國畫的最高境界是渾厚華滋，那麼積墨是生成渾厚華滋的重要條件。崔如琢積墨極具己法，無論是混沌還是清晰處，此法都可以施展，畫面在厚重之中又見細節與層次，在無中見有，蘊含著哲思妙義。

崔如琢說：「任何文化藝術都是有淵源的，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優勢。人類歷史上四大古文明，真正能傳承至今的就只有中華文明。這就說明了我們的優勢和生命力。中國傳統繪畫藝術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中國畫畫的是修養，中國文化實在太深厚了，歷史也太悠久了，你的修養不斷提高，你的繪畫便不斷進步，可以有無限的發展，所以說中國畫的生命力是永恆的。」

文：Patrick Chiu　圖：楊光（人物）、保利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