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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had Moshiri遊刃於伊朗式的繽紛

2013-03-08

Image description Moshiri的志願是當個伊朗大導演,但卻陰差陽錯當了個藝術家。

廿年前,留學美國的伊朗人Farhad Moshiri在洛杉磯同時攻讀了電影和藝術,打算學成回國後拍電影。畢竟,自小他在爸爸經營的戲院看的都是西方電影,縱使只是一些西部牛仔戲,但在心裏已想長大後要當個大導演,活脫是《星光伴我心》的中東版。回到伊朗後,他匆匆寫下一個簡單的劇本構思送檢審批,電影講述伊朗小孩和一個收買麵包大叔的故事(以往在伊朗的社會,家裏都會把吃剩的乾麵包給一個像街上收買爛銅爛鐵的大叔,而大叔就會拿著一包包的鹽來跟你換麵包),然而送檢後全都打回頭,一會兒說應該多點音樂劇元素多吸引小孩看,一會兒又說多了又太大人了,總之第一關還未通過Moshiri 就敗興而返。

接下來的十多年,他老老實實的畫畫造雕塑弄裝置,在一個審視電影尺度嚴格,但對藝術寬厚的環境下生存下來,創作的作品內容中西合壁,把大眾文化加波斯文物共冶一爐,後來弄了些又金又銀真假難辨的珠寶雕塑品更閃得人失魂落魄,總之是你炫耀嗎他比你更炫耀就是了,再後來甚至杜拜和布魯塞爾的畫廊都幫他辦個展,Moshiri跟同是藝術家的太太倒也算活得自在。他真正成名,反而要等到2008年3月。一幅使用了Swarovski水晶和金片砌成一個波斯文「愛」字的作品,在老牌拍賣行邦瀚斯裏賣得104.8萬美元,讓當時已46歲的他迅速成為中東最炙手可熱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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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器晚成,本來沒有甚麼好說的,但當時真的忽然有點騰雲駕霧飄飄然的感覺,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樣,後來心情平服下來,才覺得有很多外在因素在裏頭,不是我個人的功勞,好比九星連珠,機會難逢。」亦好比《ARGO救參任務》的導演在奧斯卡獲最佳電影獎,說自己跟上一次拿最佳編劇時已相隔十五年,中間辛酸難以言喻那般。

兩週前,Moshiri從德黑蘭來港,在飛機上看了《ARGO救參任務》,故事碰巧描述美國人妙計深入伊朗救人質事件,是一貫自我感覺良好的大美國主義,但Moshiri以電影論電論,也沒有把他憎恨大美國的情懷投射到電影裏。「看了半齣,還滿不錯的。」現在陶醉於藝術世界的他,自言不打算去拍電影,因為始終太多政治地雷,審批又繁複困難,所以對兩年前那套《伊朗式分居》竟然可以成功過檢兼獲柏林影展金熊獎,欣喜之餘亦感到十分詫異。「很棒的片子!電影把真實的伊朗社會真實的矛盾呈現出來,少了以往西方世界說伊朗的那些陳腔濫調。」

難得碰上一個伊朗來的Moshiri,人們總按捺不住問他作品裏頭有甚麼伊朗元素波斯元素,彷彿就是老外在唐人街到中國館子吃飯,例牌要人家端出sweet and sour pork和chop suey 來娛賓一樣。他說今回在香港的展覽真的沒有,因為有別於過往那種讓人家看到眼花繚亂的波斯圖案和瑰麗多彩的裝飾,今趟就只有三百把刀插在牆上的簡單裝置,而且砌成了一個英文字,不是以往常用的波斯文。刀則全是香港臨時在動工前著人買的。「這兩年伊朗過關很嚴,本想把刀運過來也不行。」硬要說有甚麼伊朗元素,他說德黑蘭那裏,街頭巷尾都有很多小混混喜歡各式各樣的刀,更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自己也開始培養出收藏刀的習慣,僅此而已。歸根究底,真實就是真實,沒有所謂伊朗式或是香港式的。

這類型的「刀陣」,他以往不知幹過多少回了,但一樣受藏家歡迎。但買了回家怎麼收藏呢?「展覽完後,我們會把所有的刀拔出來放到筒裏送過去,再教他依樣葫蘆的插在牆上。」整個過程DIY 得可以,筆者還提意他下次多印幾張藍圖送人,那就真的似足砌模型了。(文: Angelina Chan、圖: Ben T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