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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張肇基:近來人人都說 Be Water !

張肇基 | 201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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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人人都說 Be Water !

“ Empty your mind, be formless, shapeless, like water. Put water into a cup, becomes a cup. Put water into a teapot, becomes a teapot. Water can flow or creep or drip or crash. Be water my friend.”

“Be water my friend” 是武術家李小龍的金句名言,意即清空你的思想,不要限制自己的框框,水的形態會因為容器的形狀而改變,背後的理念是人要因環境的變化而作出應對。擅長演出舞台劇獨腳戲的演員蘇子情,也不會因獨腳戲的成功而自我設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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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情Gabby演過多齣自創獨腳戲劇目,包括《紅玫瑰/白玫瑰》(Red Rose / White Rose)、《珠光寶氣》( Breakfast at Tiffany’s) 、《麗思卡鑽石》( The Ritz-Diamond) 及《快樂抗爭》(Struggle for Happiness),至2017年首次接拍電影《好友》,初登大銀幕即擔任女主角,《好友》走獨立藝術路線而非商業大片,故事說一位都市女孩遇上喜歡的男人,跟他有了孩子之後,男人卻拋棄母子遠走高飛,為了尋找該男人,尋尋覓覓到了男人的家鄉,竟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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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Be water,慣於演出舞台劇獨腳戲,這次轉換了平台演出電影,而兩者的演出方法確有分別,Gabby 覺得作為一位健康的演員應作不同嘗試,舞台、電影及電視只是不同媒介,學過的表演理論仍然適用。演舞台劇好比跟一位站在遠處的朋友說話,表情及肢體動作自然會較大,演出電影時,只要將鏡頭看作朋友便可以了,調較方面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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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劇跟電影最大不同之處是真實感,舞台劇是一氣呵成去完成一晚演出,演出後可以去飲酒作樂,已完全離開了表演的場地空間,亦清楚知道舞台的佈景是假的,而電影拍攝時間長,為了拍攝《好友》,Gabby要住在外景所在的陽春市個多月,在演出的場景,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是真實的,收工後仍然要投入觀察當地人的生活,已分不開自己究竟只是演員還是戲中的角色人物,生活質感是舞台劇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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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舞台劇獨腳戲,對手可能是一張椅子,然後幻想椅子上有人坐著,演員是透過想像去跟「對手」互動,拍攝電影有真實的對手,真實的環境,當地村民無論是圍觀或當臨時演員,都是真實的,而導演要求演員的演出沒有表演的痕跡,演舞台劇念台詞講究抑揚頓挫,例如演莎士比亞,要逐字逐句正確的念,否則就不押韻,但演出電影注重自然,電影劇本寫的是書面語,演出時要化作口語,自由發揮的空間亦較大。

演出電影《好友》的過程中,Gabby體會到作品要活生生有血有肉,要接地氣,跟當地人要有交流作用,主題還要扣緊社會議題,演畢電影之後Gabby重回劇場,再自編自演擅長的獨腳戲,這次不再改編文學名著,而是根據歷史人物川島芳子創作《流芳》一劇。川島芳子愛新覺羅氏,原名顯玗,漢名金璧輝,清末肅親王第十四個女兒,後送給結拜兄弟川島孟浪做養女,改名川島芳子,數年後已完全日本化,並接受軍事及情報訓練,在二次大戰期間,替日本從事間碟活動,戰後被中華民國控以漢奸罪名,於1947年10月22日被處決。川島芳子身上有中、日兩國的文化基因,她一直在找尋歸屬,她的故事帶出了身份認同的議題,今時今日的香港人也許頗有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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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香港及紐約,Gabby也將《流芳》一劇帶到台灣,演出場地在台北市碩果僅存的清代街道之一的剝皮寮(台北市萬華區,康定路173巷),台灣曾經被日本管治50年,深受日本文化影響,而川島芳子是清朝末代格格,身份本是中國人,卻是日本人養女,替日本人辦事,正是橫跨清、中、日的歷史人物,《流芳》在清代建築剝皮寮演出非常吻合時代背景,小劇場只容納二、三十人, 舞台是打通兩層樓四個房間,全劇分三幕,用盡四個空間,叫觀眾跟「芳子」一同遊走於川島芳子人生中的四個階段:童年、闖蕩江湖,花天酒地的生活、穿梭於不同男性之間的片段、最後是監獄,讓觀眾置身其中,亦嘗試讓舞台劇呈現出一種電影感。

由一向演舞台劇獨腳戲至演出藝術電影《好友》,Gabby並不認為是轉型,而是be water,遊走於兩者之間,獨腳戲是一個演員好主動去創作的一個戲種,而非商業化的藝術片有好多實驗的空間,可說是獨腳戲的延續,獨腳戲想表達甚麼,由演員絕對主導,而藝術片是每一個參與的人都是獨立個體,都有做實驗的權利,無論是錄音師、導演、演員,發現有甚麼新元素新意念都可以提出而即興去嘗試。獨腳戲是演員踏上創作之路最好的一步,可以找自己的目標,找自己的聲音,或美學意念,但當去到某一階段,便可以知道自己在那一方面有專長貢獻給群體時,可以更有自信去跟人家分享自己所想,而不單止是一個被動的演員,導演說甚麼便做甚麼。

為了藝術,Gabby不介意媒體是甚麼,只要對觀眾有正面的影響,或帶給觀眾某些反思,便已經好滿足,暫離舞台拍電影,就算去偏遠的農村,沒水沐浴,沒有wifi,沒暖爐都可接受,一個都市女孩是可以放下許多物質享受的。

人是要因環境不同而作出應對——Be water, my friend!

文:Johnny Cheung     圖:由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