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張肇基：越戰記憶──退伍軍人紀念碑（美國） vs 戰爭遺跡博物館（越南）

前文提到北美自駕遊，離開紐約後繼續行程，駕車至首都華盛頓（Washington DC - District of Columbia），大約需要四小時。

華盛頓國會山莊、白宮幾乎每天都在新聞報導中出現，不打算在這裡詳細介紹了，反而值得一提的是越南退伍軍人紀念碑（Vietnam Veteran Memorial），它位於憲法公園內，設計呈倒V字型，一邊指向林肯紀念堂，另一邊指向華盛頓紀念碑，是為在越南戰爭中陣亡的美軍將士而建，全長500英呎，反光的黑色大理石碑上刻有58,132名官兵的名字，整座紀念碑建在地平線以下，參觀的時候順著斜道往下走，由最初幾行名字，越往下走，看到刻上的名字越多，彷彿是大地裂開，擁抱安撫著逝去者的亡靈，雖然沒有標榜愛國或英雄的形象，但視覺效果依然震撼。

紀念碑採用的設計，是透過比賽從1,421件參賽作品中選出，作者林瓔，當時21歲，是寂寂無名的耶魯大學華裔建築系學生，但她的背景大有來頭，是中華民國時期著名才女林徽因的姪女，林徽因的丈夫是著名建築師梁思成，而梁思成正是清末民初著名學者及政治家梁啟超的兒子。

越南戰爭絕對是美國史上最沉痛的一頁，是以越南退伍軍人紀念碑風格顯得莊嚴而低調，而越戰的另一方，越南也有一座關於越戰的紀念館，那是筆者不太久之前到訪過，位於胡志明市的戰爭遺跡博物館。由於北越擊敗了南越，結束了南北分裂的局面，越南當然是越戰的最後勝利者，但也是戰爭最大的受害者，所以紀念戰爭的方式就跟美國的大大不同。

先重溫一下歷史：嚴格來說，美軍沒有在戰場上被北越擊敗，1973年美國跟南、北越三方簽訂了《巴黎和約》協議停火，美國的基辛格及北越的黎德壽還因此奪得當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黎德壽拒絕接受），根據和約，美軍武裝人員從南越撤退，武器裝備則留下給南越政府軍，至1974年大致完成了越戰「本土化」，至於北越後來沒有遵守停火協議，揮軍南下統一全國，那是後話。

越南戰爭遺跡博物館，最初名為戰爭罪行博物館，展覽廳展出大量血肉糢糊，屍體殘缺不全的死者相片，也詳細介紹美軍使用化學武器落葉劑所造成的禍害，藉以控訴美國所犯下的戰爭罪行，但由於過份「核突」，筆者沒有看完就匆匆離場。戶外廣場展出多款被俘獲的美軍武器，有M-41坦克、M132水陸兩用戰車及UH-1直升機等，都是當年新聞報導中常見，如今實物出現在眼前，竟有一種如電影《一代宗師》裡的金句：「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之感。

國際形勢變幻無常，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1995年美國與越南關係正常化，戰爭罪行博物館也改稱為戰爭遺跡博物館。

說回北美自駕遊，在華盛頓走馬看花地遊過多個著名景點，包括國會山莊及白宮（門外）、上文所述的越南退伍軍人紀念碑、林肯紀念堂及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等（National Air & Space Museum），下一站是水牛城（Buffalo City）, 目的是觀看尼亞加拉大瀑布。

文、攝：Johnny Che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