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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蒙古草原 沙漠河谷

2019-07-17

蒙古曾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領土曾延伸至俄羅斯及整個中亞。哈拉和林(Kharkhorin)離首都烏蘭巴托400公里,曾是元朝舊都和漠北最大樞紐。蘇聯解體後,蒙古經濟一直下滑。700年後今天,哈拉和林只是個散落着七千人口的地區中心而已。筆者和朋友二人在當地導遊Dolgi帶領下,在哈拉和林和有名的鄂爾渾河谷(Orkhon Valley)探索。

雖然哈拉和林算是較熱門的旅遊城鎮,但和蒙古其他地方一樣地廣人稀,基建缺乏。最有名的是Erdene Zuu Khiid廟。一圈白色的圍牆裏有多座白塔和喇嘛廟,幾十年前還有一千多名住在這裏的僧侶,存放着很多千年寶物。可惜在蘇聯入侵時期,廟被炸毀,僧人被強迫還俗,有的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勞改,有的逃到內蒙古。幸好不少文物被當地人偷偷藏起來,直至回歸和平,廟宇重開後得以重見天日,包括畫工非常細緻,人物造型有趣展現佛陀、輪迴、地獄等的工筆畫。幾公里外的小山丘可以騎駱駝和跟體重數公斤的大禿鷹合照。駱駝站起來時,前腳會先抬高,有被拋出的離心力。必須抓緊駱駝嘴巴的繩和腳夾肚部。在黃昏中坐在駝背漫步,眺望一層層有無數種淺啡色的沙丘,好像在一張不真實的風景畫中漂流,心裏很寬廣。

Image description 小戈壁沙漠上的駱駝。

Image description 日落下風光明媚的鄂爾渾瀑布和山谷。

代代相傳

穿越城鎮間的公路後,司機突然間拐進一個沒有道路痕跡的山谷中,這就是世遺鄂爾渾河谷國家森林公園了。環顧周圍,到處的山丘、草原,零零散散分布着的遊牧戶彷彿毫無分別,但司機彷彿有異於常人的認路本領。我們要入住的牧民家庭只是在這幾百平方公里中的一個小點而已!越野車在沒有路徑可循的草原上彈跳了5個小時後終於抵達。放下行李後,我們先攜帶了毛巾和水樽,步行到一公里外的鄂爾渾瀑布和峽谷洗臉和盛些水作夜間如廁、洗手之用。我們又在這裏騎馬,蒙古的馬都很高大,腿比較長,是世界上其中一種最難被馴養的品種。

這方圓幾十公里沒一根電線杆,河水零污染。幾百年來,牧民就和他們最重要財產:幾十至上千隻馬羊逐水草而居,代代相傳。牛羊糞便和柴就是取暖、煮食的燃料。這裏不但沒手機網絡;因為牧民兩個月的電力只有一尊充電池那麼有限,當然沒有多餘的電給我們充電!夜晚睡覺時整個蒙古包會有一股燒柴的味道,空氣很侷促,蒙古包裏面亦沒有廁所……真正的蒙古包生活,特別是在南部沒有水的戈壁沙漠,艱苦多於浪漫。不過當走到包外,在完全沒光害的草原上朗月映照下,蒙古包、遠處的山脈……每樣東西也有了層次。聽見動物嬉戲的叫聲,望着馬兒超休閒在草地打滾的奔放,我們這些城市人,彷彿找回了跟大自然接通的本能。不再心思思地想上臉書打卡。感官、視覺也彷彿敏銳起來。「以天為被、大地為床」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Image description 天然放養兼且不怕人的羊。

原始生活

體驗了幾天「天蒼蒼、地茫茫」的原始生活後,我們回到了現代化的烏蘭巴托,這裏有俄式西餐、裝修精緻的蒙古餐廳,售賣高級羊絨大褸的時裝店。主街「和平大道」由早到晚都交通擠塞。市中心的國營百貨大廈(State department store)物品一應俱全。成吉思汗廣場四邊都是俄式風格建築,夜間閃爍着不同顏色的燈光,煞是漂亮。市中心旁亦有些蘇聯時期遺留下來的五層高公寓大廈,算是稱得上危樓,但至今仍住滿人。

Dolgi提起了他的家族史:「我外婆35年前是牧民,每天也要擔水、劈柴……後來有機會到烏蘭巴托上中學,住進了公寓。享受過城市物質、食水、電源的便利後,再也不願意回到從前的遊牧生活了。而且,近年因為氣候轉變,瘟疫日趨頻繁,常常有牧民牲畜成百死亡。很多牧民都紛紛賣掉牲畜,湧到首都,尋求穩定工作,但這裏卻吸納不到幾十萬的低端勞動力。無路可退的牧民於是將草原上的傳統照辦煮碗,在市郊搭起蒙古包,形成一個個擠迫又不衞生的貧民區(ger district)。在冬天零下三十多度的時候,這十幾萬個蒙古包同時排放出來的煤炭令烏蘭巴托成為世界上空氣污染最嚴重的城市。政府現在正想對策引入一種新的爐,取替現在直接排放的模式 。」

Image description 哈拉和林Erdene Zuu Khiid的外觀。

環境污染

蒙古就和世界上大部分開發中國家一樣,出現人口遷移到幾個大城市的趨勢和面臨環境污染問題。大自然更已悄悄地在蒙古畜牧業上反擊了。幾十年後,可能「逐水草而居」的傳統將會如偉大的元朝王國一樣變成歷史。蒙古人在尋找如何與大自然共存的出路上,仍是長路漫漫。

Image description 彎彎曲曲的鄂爾渾河是牧民賴以維生的「生命之源」。

旅遊資訊

簽證:香港特區護照不需簽證,可逗留14天

交通:幾乎所有到不同省份的巴士在烏蘭巴托也有總站。包括到哈拉和林的,但鄂爾渾河谷必須包車

天氣:6至9月適宜旅遊,其餘月份大部分牧民會搬遷回城鎮。旅遊設施會全數關閉

貨幣:圖格里克(MNT),1港元約兌337MNT

撰文、攝影:萬懿德

Image description 哈拉和林的白塔。

Image description 烏蘭巴托的現代化建築。

Image description 漂亮的成吉思汗廣場夜景。

Image description 這供遊客拍照的鷹來自蒙古西部,展翅時有一米半的闊度。

Image description 蒙古國民繼承了「老大」俄國人習慣,伏特加酒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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