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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細聽老故事

2014-10-22

Image description 黃昏陽光斜照下,國會的稜線更分明立體,亦是觀賞它的最佳時機。

不少人認識布達佩斯,是由電影《布達佩斯之戀》開始,影片講述首都一個廣為人知的音樂傳奇。其實這個城市本身就是傳說,橋有橋的故事,廣場有廣場的傳聞,一個接一個,不折不扣是個傳說中的城市。

布巿有很多看點,而我偏偏就被她的靈魂──那條流經十一個國家,全長2860公里的多瑙河所吸引,最美的一段就是在布達佩斯當中。河水把城巿分開左右兩岸,左邊是舊城布達,右邊是現代化的佩斯,這對姊妹城巿在1873年才合併,統稱布達佩斯。美源於它的河寛夠闊,河路多彎,還有沿河岸的建築把她襯托起來:九座各有特色的大橋、新哥德式的國會大樓、山上的皇宮……欣賞這截藍色多惱河的最佳方法,便是乘觀光船去親吻她。

傳說多瑙河一年中會有不同顏色:六天是棕色、五十五天是濁黃色、三十八天是濁綠色、四十九天的是鮮綠色、四十七天是草綠色、二十四天是鐵青色、一百零九天是寶石綠色、三十七天是深綠色。真有八種顏色嗎?相信連當地人都未能給你答案。可惜筆者時間未能配合,上船時已日暮黃昏,看不清河水的顏色,猶幸當天月亮豐腴皎潔,視野還算廣闊。

匈牙利與奧地利於1867年合併成奧匈帝國的年代,當時堪稱歐洲第二大國。雖然統稱奧匈帝國,但匈牙利有獨立的自治權,又處於中亞細亞與歐洲的連接點,文化與工業成就迅即蓬勃起來。她的名聲,又能與當時奧匈帝國首都維也納分庭抗禮。史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也是在此時誕生,而布巿就被讚頌為多瑙河上的耀眼明珠。

觀光船由北面南下,船速不快,不徐不疾,是欣賞河及兩岸景觀的最佳選擇。當我經過莫爾吉特橋的時候,左邊是氣派恢宏的國會大廈。它建成於二十世紀初期,在當時是全球最大的國會大樓,其對稱工整兼且細膩的新哥德式建築、全是匈牙利當地出產的雲石外牆、視覺效果非常立體的建築手法,都叫後世建築界對它讚譽不絕。由於國會大廈體積龐大,又倚河而建,若站在船上距離遠一點、不停轉換角度來看觀賞它的話效果更美。時至今日,我仍覺得它是歐洲眾多國會建築中最艷麗的一所。

當國會轉到身後,眼前便是著名的鐵鏈橋:第一座把布達及佩斯連接起來的古橋。據說於十九世紀初,佩斯城的伯爵要奔喪,但多瑙河水竟然結冰,無法乘船出席父親的葬禮,於是毅然興建鐵鏈橋把兩城生生世世連結起來。船慢慢從橋底滑過,凱旋門式的橋堡騎在頭上,十分壯觀。若然在黃昏時分,水波粼粼的映照下,相信會更叫人心動。

為橋頭獅子自殺

Image description 可能是最美的多瑙河段:河寛夠闊,橋美,水美,一切都美。

Image description 布巿的溫泉為歐洲首屈一指,可以邊浸溫泉邊捉棋看書,十分寫意。

橋頭有對守護着古橋的大理石獅子雕塑。傳說這對石獅子完成後,設計師亞諾士認為它是完美無瑕的作品,堪稱是自己的畢生巨鑄。但有天,城內有個小男孩問他,為什麼獅子口內沒有舌頭?沒料到小孩無心一問,令設計師耿耿於懷,不久他便跳入多瑙河自殺了。

鐵鏈橋後便是白色的伊利沙白大橋,現在的伊橋看去只是非常普通的功能性建築,毫無美感可言,但原來它曾被譽為多惱河上最美的橋,在未被二次大戰的戰火無情摧毀前,橋身裝飾華麗典雅,巴洛克式風格為主,以紀念匈牙利歷史以來最受歡迎的皇后茜茜公主。

茜茜公主生於十九世紀的巴伐利亞,在十五歲那年被其表親、奧地利兼匈牙利皇帝法蘭茲.約瑟夫一世一見鐘情,更成為匈牙利皇后。傳說當年茜茜公主就是沿着多瑙河乘船到布達佩斯,兩岸巿民夾河歡呼,氣勢一時無兩。這位公主登基後又與眾臣騎馬出巡,深入鄉村農莊,走入吉卜賽人的大帳篷內算命,形象親民,深受國民愛戴。建立伊橋就是叫匈牙利人民永永遠遠都記得國家曾有這樣一位皇后。我憑欄迎風,手裏轉動着匈牙利出色的Cabernet Franc 紅葡萄酒,想像當年皇后在河上看到的感動氛圍。

美人的鬧鬼古堡

Image description 如果乘巴士進入布市,第一座看到的布市建築物正是鐵鏈橋,晚上更顯璀璨。

Image description 匈牙利的紅酒非常出色,而我叫這杯是名字響噹噹的「牛血」,是當地特產。

我在伊利沙伯橋後的碼頭離船登岸,友人忽然捉着我的手說:「今晚是月圓之夜啊!」我隨口回應:「又如何?」她即時坐在岸邊把手掌放在耳邊留心傾聽什麼。傳說城市曾出過一名傾國傾城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野史記載她擁有一把在空中飄舞的黑色長髮,碧眸蘊含着攝人心魄的光芒,兼有白玉似的修長身軀,整個人宛如精靈般攝人心魂,使城中不少青年貴族都為爭奪她而決鬥致死,甚至連太陽王路易十四也千里迢迢來訪,拜倒其石榴裙下。

不過美艷不可方物的伯爵夫人的養顏方法卻是用純潔少女的鮮血來沐浴。她相信此舉能吸取血中精華,永保青春,甚至洗澡前,還會喝下血液來「內洗」。五十多年來,有近三千名少女被她殺害,屍體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由於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總帶着濃烈的血腥氣息,然而美麗的外貌和血腥的氣味相結合,竟然產生出一股妖異魅力。直到法國大革命爆發,憤怒的群眾將已經快七十高齡,但仍艷麗的伯爵夫人活活燒死在浴室之中,並封掉古堡。但是,此後的四百年裏,每逢月圓之夜,便有一陣陣如海潮般幽怨的千鬼夜哭,從她被燒死的古堡中傳出,並沿着多瑙河飄到巿中心,居民害怕得要請神父驅魂,可惜最後連教皇都無能為力,古堡從此封印,列為禁地。

假如你像我朋友,在觀光船程上喝了半支Cabernet Franc,也許你也會一樣—— 醉了在深夜於空蕩蕩的街上想起這個傳說!

Image description 旅遊之日正值星期天,本打算隨意走入一座教堂望彌撒,竟看到這個畫面。

旅遊資訊

1. 香港沒有直航航班前往布達佩斯,可選於俄羅斯、巴黎、伊斯坦堡等地轉機。

2. 市內地鐵主要分三條路線。地面電車也有兩條穿梭主要區域。

3. 若嫌只去布達佩斯太浪費,可考慮與捷克布拉格及奧地利維也納等三個城市來出發。

(文:王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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