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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登頂工藝

2018-01-16

Image description 朗格(A. Lange & Söhne)錶的機芯精準及打磨技術已臻頂級工藝。

競爭激烈的製錶業,總是以歷史悠久的瑞士老廠馬首是瞻。但近這十年來,來自德國的朗格(A. Lange & Söhne)錶也獲金字塔頂消費者青睞。塑造一個全球性著名的精品品牌需要多久?50年,還是100年?通常在重視歷史傳統的高級製錶領域中,至少得花百年,就像百達翡麗、江詩丹頓或愛彼等。但,朗格只花了不足三十年就登頂矣。

更難得的是,鐘錶原本由瑞士品牌把持,朗格竟能以德式原創風格佔有一席之地,堪稱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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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守紀律
「體現一絲不苟的精神」 對一般消費者而言,有着高級鐘錶品牌都是來自瑞士的印象,然而若不是因為二次世界大戰,或許德國的格拉蘇蒂鎮 (Glashutte)能與日內瓦分庭抗禮。如果沒有特別解說,其實德國是世上最早製作出懷錶的國家,悠久製錶的歷史一點也不亞於瑞士,而產銀的格拉蘇蒂便是德國百年前的製錶重鎮,這要拜朗格錶的創辦人Ferdinand Adolph Lange把日耳曼皇室內的工藝,傳授給小鎮居民,奠定了這個地區的鐘錶製作基礎,爾後在機械錶復興的年代,朗格、格拉蘇蒂原創(Glashutte Original)才有機會重回錶壇。

在這悠長的歷史中,朗格背負了製錶重鎮的榮光,除了兼顧耐用之外,更有着高級腕錶一絲不苟的要求,因為對數百枚零件組成的機芯而言,失之毫釐將差之千里,影響走時的精確。至今許多重要工序仍堅持以手工完成,在比髮絲還細的齒輪,誤差值趨近於零,所有置於機芯夾板上的配件更是要求厚度、高度都一致,才有資格鐫刻上「Made In Germ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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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我第二次踏足這個寧靜的格拉蘇蒂鎮,但感覺還是很好,畢竟,能親看觀看到頂級製錶的工藝,看多幾次也令人賞心悅目。不過,在進入格拉蘇蒂鎮,還是先對進入小鎮前停留的地方————德累斯登(Dresden)了解一下。德累斯登是早期歐洲發展數學與物理學的重鎮,也因為德累斯登是早期數理科學與天文的發源地,間接也影響許多後世科學家與製錶師,Adolph Lange即是其中一個例子。Adolph Lange早年師法宮廷鐘匠Johann Christian Friedrich Gutkaes,並從他身上習得了許多古董懷錶的技術。而2人也創造了相當多的傳奇作品,諸如鑲於森帕歌劇院(Semper Opera)頂的五分鐘數字鐘,相傳就是為了減少歌劇演出時,皇宮貴族們為了察看時間,開闔懷錶時所發出喀喀聲;但這套五分鐘數字鐘因其獨特的相逆運轉的齒輪帶動,因而成就了後世許多知名的鐘錶作品( Lange 1的大日曆源自於此設計)。當然,接下來二次大戰發生的事,大家都知亦不想記起,一切歸零後,朗格在1990年再次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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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廠房
這次到參觀的朗格製錶廠可分為兩部分:新錶廠及舊錶廠。新錶廠在2015年建成入伙,更由德國總理默克爾(Angela Merkel)親臨主持新廠房啟用儀式。全新擴建後的朗格錶廠,連同原先的建築,使用面積高達2,000坪左右,在朗格總部的公關經理Florian Kleinsteube的帶領下,我們首先參觀了Zeitwerk部門。Zeitwerk可是近年朗格一個引以為傲的新錶款,有見及此,品牌決定這個為獨立部門,所有Zeitwerk手錶的組裝甚至維修,都一概在這裡。Zeitwerk部門主管Robert Hoffman更為我們介紹了自己的Zeitwerk研發團隊,並實際為我們解釋他們在設計機芯時曾遇上的問題。以Zeitwerk跳時腕錶來說,因為不是一般的指針式顯示,完全靠碟片轉動顯示時間,所以動力來源的穩定輸出至關重要,他們敢大膽採用跳時碟盤的原因在於技術部門研發了超長發條盒,並結合恆定動力系統讓動力能每分每秒穩定輸出,另外為了維持3塊跳盤的平衡度,他們還設計了一個零件叫Windbreak風輪,它能在動力推動跳時與跳分碟盤時,減緩碟片跳動所回饋的力量,讓3塊碟盤不至過跳,是相當高明的設計。看到這才十幾個製錶師的部門,且都很年青,實在不得不配服品牌的膽量及高瞻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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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description 新錶廠在2015年建成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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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來到朗格的機芯組裝部門,Florian為我們解釋了大部分的朗格機芯組裝流程,從前面的元件打磨、到後面的組裝,幾乎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但朗格腕錶之所以被人們追捧,還有一個特點,也令我最嘖嘖稱奇的,那就是它們的2次組裝(Double Assembly)。傳統腕錶機芯組裝完成入殼後,會送進測試實驗室測試,當確定腕錶過關後,就會封上膠膜並為它尋找主人。但朗格還會多一道功夫,就是在組裝機芯完成確定運作正常後,鐘錶師會再把機芯重新拆開,放進超音波水槽中清洗,並為德國銀(German Silver)重新打磨(這關係到德國銀的物理特性,它對溫度極為敏感,如果赤手接觸,德國銀上頭的指紋得重新拋光,因為指紋完全擦不掉),並把第一次的使用的工具螺絲換為藍鋼螺絲,並鎖上重新拋光過的黃金套筒,最後才算是真正完成一只朗格腕錶。雖然這次沒能看到二次組裝過程,但這工藝絕對是頂級製錶的新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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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description 雕花部門主要由6名雕刻大師共同合作,擺輪夾板上的雕花均是出自他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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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打磨
最後我們到達了打磨部門。 Florian對我們說:「打磨部門是朗格錶廠內部人數第2多的部門,我們對打磨有不一樣的要求和水準,例如倒角打磨、太陽紋、平面拋光、黑色平面拋光等等,我們對每個角度、每個面相、不同材質都有嚴格的打磨規定,而且打磨師一次只處理一個部分,直到他們認為完美無瑕後,才會將這個零件送到下一個打磨師手上。」通常一個零件都需要打磨師花上1個小時打磨,並使用挑刺夾將打磨後產生的毛邊挑除。打磨後與元件要求的標準差容許值僅能在2%以內,相當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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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 description 朗格腕錶之所以被人們追捧,還有一個特點,也令我最嘖嘖稱奇的,那就是它們的2次組裝(Double Assembly)。

接着Florian帶我們到雕花部門,這個部門主要由6名雕刻大師共同合作,擺輪夾板上的雕花均是出自他們之手。因為不使用機器雕刻,加上擺輪夾板是用德國銀製成,相較一般鐘錶用的黃銅材質,雕刻難度高上許多。
雕刻大師細心為我們解說雕刻技巧,同時也展示給我們看6名雕刻大師的不同作品。基本上因為採用人手雕刻,所以每個人的花紋和設計不盡相同;另外在花紋裡,雕刻大師們也會刻入自己姓名縮寫的字首,以做為日後回廠保養時辨識的依據。

Image description Zeitwerk部門主管Robert Hoffman向我們解釋Zeitwerk當中的技術。

另外我們也詢問了關於雕花的客製化(custom made)疑問, 答案是可以的。購買者可以完全客製化他自己所想要的樣式, 於是我們看到許多驚人的工藝作品————包括接受客戶訂製的日本武士浮雕、家徽圖騰,或是繁華如錦的花卉圖案等,都可以轉化為腕錶上的精緻圖騰。

Image description 鑲於森帕歌劇院(Semper Opera)頂的五分鐘數字鐘, 成就了後世許多知名的鐘錶作品( Lange 1的大日曆源自於此設計)。

從設計機芯到組裝到打磨到雕花在擺輪夾皮板到2次組裝,這間朗格錶廠只有員工750人,其中650人在位於格拉蘇蒂工廠, 年產6000枚手錶,全球共有250個專賣店。論量、不是他們那那杯茶,他們的語言應該是:德式的嚴謹與工藝的奢華結晶。

文:羅倫斯 圖:Carsten Be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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