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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藝術專題】David Zwirner畫廊總監 上海「藝術界耀眼新星」許宇

2018-03-14

今年登陸的畫廊之中,1月開幕的卓納(David Zwirner)的確搶盡風頭。除了率先遷入H Queen's,找來比利時畫家Michael Borremans的「血腥兒童畫」作首展外,David Zwirner被藝術界談論的一個重點,就是找來中國藝術界被稱為「新星」的許宇(Leo Xu)任畫廊總監。許宇從事過創作,後來先後替中國美術館及外國畫廊(James Cohan Gallery)打過工,2011年他創立自己的畫廊Leo Xu Projects,廣受好評。近日,他決定替卓納效命。

Image description David Zwirner畫廊總監許宇。

更大的平台的知遇
辦自己的畫廊,頗受好評,但最後還是把它關掉,替卓納打工,這自然少不免被藝術界熱議。「因為我最早在美術館工作,因為當時美術館資金及贊助不多,蠻艱辛的。所以我特別希望做有趣的展覽,跟傑出的藝術家合作,我就先去了畫廊工作,我先去北京前波畫廊,再回去上海James Cohan畫廊,它們當時是紐約畫廊的分部,所以我做過中國的畫廊,也做過西方的畫廊。到了2011年的時候,我再想做再新一點的畫廊,我就做了Leo Xu Projects,這畫廊代理的大部分是中國的,也有住在美國、歐洲的藝術家,當時的想法是成為他們對話的平台。我覺得蠻幸運的,在國際上有不錯的評價,在國際的博覽會我們也有參加,可是呢,在某一程度上來說,它讓我感受到:我不能說是瓶頸,但要做到更大的平台的知遇,學習到更先進的操作經驗,把西方藝術家真正平穩的帶到中國,而不是永遠仰視的,有一個對話,這對生態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去年,我跟卓納有一些對話,最後我決定關上自己的畫廊,換一個地方工作,我覺得蠻順其自然的。」他說。

他承認Leo Xu Projects本來發展不錯,「發展不錯,但個人來說,那是蠻辛苦的工作,因為那是規模特別小的畫廊,你希望做特別大的項目,代理更多藝術家,是很大的負荷。」來不來,關不關自己畫廊,考慮的是什麼?「我的畫廊中間也做得順風順水,在國際上也小有名氣,大家對我們也小有期待,是我自己的生意,很難割捨,這是一塊。另一塊是很多藝術家跟我合作多年,還有收藏家,所以做決定時要衡量。但從另一個緯道來看,做什麼工作只要往前走,都會有交匯的契機。可能沒多久我跟他們又會再合作了。」

卓納有何吸引?
對他來說,David Zwirner吸引的地方是什麼?「有很多原因。我在讀書的時候,大概是2000年我在創作,當時互聯網剛開始,卓納是我們同齡人最常去看的。到了我去打工,卓納也是我們常看的看辦。當初我是做攝影的,我對當代攝影非常了解。今天,我最喜歡的藝術流派當中,卓納非常完備的攝影家的體系,幾乎最傑出的藝術家都被囊括了進來。卓納也代理了很多二戰後的極限主義藝術家,這也是吸引我來的原因。這畫廊不像別的很多一線大畫廊,什麼類型都有。卓納很清晰的知道,他的人脈在那裡。」

Image description 開幕當日:David Zwirner本人、卓納畫廊總監許宇(右)及Jennifer Yum

被稱為藝術界新星,連國際頂級畫廊也把重任交予他,他怎看過去十幾年中國的藝術發展?「中國當代藝術發展,跟中國的經濟有雷同的地方。經濟上,繁榮都需要外國經驗的激化及促進。當國外的零售進來了,才促進中國產業的發達。中國體育也是,像很多了不起的運動員,在奧運得獎牌,但30-35歲後就要退出,做教練。中國藝術對我來說有很多雷同,很多策展人、藝術家、老闆跳出來,但在某一個時間點不能往前面走,因為缺少了一個更好的視角,因為行業的持續性不高,持續性不高就好像都是童星,這是行業的問題,它不是五分鐘熱度的事情。像卓納及一些最好的畫廊,它激發了競爭,也培養很多人才,這都是好的經驗。」那怎樣改變?「要改變,必須要有完整的故事。藝術家從那裡來,傳承如何,它的創作本源是從那裡來的。這才是行業內大家必須要做的事情。」

卓納來港,自然是瞄準了中國市場。那來自上海,許宇怎看香港的角色/地位?「中國市場是重要的新興市場,它有很多收藏家,這幾年的品味有很卓越的提升,這兩年從只是收藏本地藝術家,到收藏國際藝術家的作品。這的確是我們關注的,但當初我們沒有進駐畢打行,而是等了五六年,才準備進來,這段時間,我們在研究亞洲的概念,中國、香港、台灣、日本、韓國,東南亞的共同點,他們的興趣愛好,跟本地傑出的藝術家有何關聯。開畫廊不像開服裝店,大凡要開畫廊,必須理解本地文化。從歷史上來說,香港是中西交匯的點,是良好的港口,而且香港是亞洲金融中心,所以要研究亞洲,她是非常好的立足點。」

Image description David Zwirner畫廊

香港藝術家獨特
那香港是否只扮演地理上的角色?「我畫廊關掉時,也有媒體會說,這樣的人最後也只能為別人打工。但我看不是這樣,通過競爭大家才能培養完善的趣味,像多年前,Hermes、LV進來時,大家會覺得:完了,大家的錢都去買這些外國的包。但我覺得,沒有這些外國品牌,我們的年輕設計師,他們能成長起來嗎?像Martin Margiela能被接受嗎?所以財富是循環的過程,總是有更好的選手進來,登上更廣闊的平台,才有更好的空間。
許宇的總監角色,依他自己說,是一:把卓納藝術家介紹給香港/中國的藏家;二,為畫廊找亞洲藝術家,再把他們推廣到國際上。 許宇說自己喜歡香港,「我喜歡香港兩部分,一是像中環,高度商業的地區,全球的精英都在這裡;另一方面,我對尖沙咀的那一帶特別有興趣,我這一代小時候看港劇,或聽達明一派,聽過很多地名都是在那一塊的。」他甚至認為香港藝術家,也很獨特,「今天香港的藝術家有特殊的政治文化感敏度,他有他的優勢。我特別佩服香港的藝術家一點,他們的執行能力跟動手能力特別強,寫作能力特別強。但我覺得,有機會他們應該要走出去,而不只是停留在這城市裡面。」

#WhereisArt:你經歷過最富藝術性時刻,你在何方?
「2002年上海的雙年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這規模的展覽,我對城市很有興趣,那展覽的主題是《都市營造》,那是由美國、日本、中國策展人共同策展的,那展覽我去看了七次!對我後來選擇去美術館工作,有很大的觸動。它有油畫、錄像、互動的方式,對我來說很激動,令我看到不同藝術家互相挑戰的瞬間,對大陸的藝術行業產生了火苗。」

文:何兆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