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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藝術祭2018──歌后悲劇 苦難藍調

2018-08-14

暑假是大片天下。要看獨立製作及藝術向電影,近年幸好有MOViE MOViE《Life is Art光影藝術祭》,它們是炎炎夏日一股清流。今年的《光影藝術祭》開幕電影有《雲妮侯斯頓:永恆的天后》,其他影片看牌面也相當不錯,包括:結他之神的藍調人生《Eric Clapton: Life in 12 Bars》、紀錄西太后品牌日常運作《Westwood: Punk, Icon, Activist》,奧斯卡本地紀錄片大師楊紫燁遠赴西藏追隨籃球夢,早前作了首映但仍未上正場的《仁多瑪》。閉幕電影:掀起全球波點狂熱的殿堂級藝術大師《點止草間彌生》。今天,我們先談當中幾齣作品。

文:何兆彬

Image description 《雲妮侯斯頓:永恆的天后》

Whitney Houston家庭悲劇
這兩年有兩齣關於黑人氣歌后Whitney Houston的紀錄片出爐,一齣是已在Netflix上架的《Whitney : Can't I be me》,另一齣是早前參展康城的《Whitney》,兩齣都顯示了這個表面風光無比的天后,一生是個悲劇。

《Whitney : Can't I be me》名字說得很清楚了,以白人流行樂風格出道,刻意迴避黑人音樂風格,走紅後Whitney一度被黑人樂迷柴台,她的事業相當成功,但總是處處受人擺佈,據傳她不時說:「我能做自己嗎?」不,她不能,流行的意思就是你得囊括大眾喜愛的最大公因素,那是商業計算,要賺這一大筆錢,你必須迎合主流的喜好。Whitney走紅後一直想做回一個簡單的女人,在家中相夫教子,過簡單生活,但她愛上了壞孩子Bobby Brown,Bobby貪威識食,他愛在派對流連。未認識Bobby前,她有一個從小就認識的姐妹淘Robyn Crawford,二人形影不離,傳說Whitney是雙性戀者,跟Robyn有戀人關係。Robyn一直替她打理業務,認識Bobby後,二人關係仍然密切,但Robyn跟Bobby關係相當惡劣,後來爭吵太頻Robyn終於獨自離去,但Bobby卻晚晚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當二人離婚後,Whitney身邊已沒有真心朋友。

年少時她受母親嚴管,跟父親關係親密,但成名後,有一天父親卻突然控告她,要分她一億身家。作為世上最著名的女歌手,人人都認識她,她卻找不到一個愛她的人。更糟的,是才十多歲Whitney就碰毒品,毒品一直在她身邊。孤獨時毒品更成了她的避難所,2012年,她終於因為吸毒後溺死在酒店浴缸裡,在此之前,她的聲線已大受毒品傷害,高音已飆不上去,朋友已警告過她若不再戒毒,一定會命喪於此。《雲妮侯斯頓:永恆的天后》(Whitney)由蘇格蘭導演Kevin Macdonald執導,訪問了她家人、朋友,混合舊片段,重整她的一生,被形容為是更轟動的一齣作品。

Image description 《Eric Clapton life in 12 bars》

Eric Clapton的苦難藍調
看《Eric Clapton life in 12 bars》,感覺像聽Eric Clapton寫一生的懺悔錄。紀錄片由Clapton自白,加上眾多錄音訪問,由他出生、成長,談到他毒癮、戒不掉的酒癮、滾女,到愛上好友George Harrison老婆Patti Boyd,愛得不能自拔,終於一再勾引她紅杏出牆,以及離開George跟他私奔。全片拍來平實直白,手法沒什麼驚天動地,但故事糅合了Eric Clapton整個音樂事業,一切該由藍調談起。

小時候,Eric Clapton在一個兒童音樂節目上聽到Blues,他不知道這叫藍調,也不知道這是黑人音樂,但就愛上了。後來他央家人給他買結他,一隻一隻歌的跟唱片學起來。60年代初的英國樂壇還沒有流行藍調,Clapton是藍調先鋒,在它還沒有紅起來,就瞧不起Beatles,覺得這班人是「廢柴」,對音樂又沒有野心,但不久他就遇上Beatles,還跟George Harrison相熟起來。他認為當時George是隊內最有想法的成員,二人住得近,經常相見,會到對方家中作客,但後來Patti發現即使George不在家,Clapton還是會過來,她漸漸知道了對方意思。Clapton其實不擅交際,後來先是寫情信追Patti,後來東窗事發,跟George鬧番,Patti又返回George身邊,他還不死心,組成了Derek & the Diminos寫了一堆情歌。這專輯沒有用上Eric Clapton大名,結果賣得不好,但他志不在此,他帶上新鮮熱辣印好的唱片去找Patti,放給她聽,音樂一起,女人一聽,自然感動,但又無比恐懼:「世人一聽到這些歌,都知道是在寫我!」

片中早段借用Muddy Water口中,說白人玩Blues始終爭啲,因為欠了黑人的苦難,結果Eric Clapton經歷苦戀、毒癮、戒不掉的酒癮──酒癮嚴重時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這一切後,他跟意大利模特兒誕下一子Conor, Eric在此時叫自己是時候長大了,父子二人感情要好,卻在Conor只有4歲時,發生了兒子在52樓高樓墮樓一幕慘劇。他崩潰了,但很快就叫自己要站起來,他擺脫之前頹廢的生活,每天一大早就起來彈結他,那一年間,他寫下〈Tears in Heaven〉。經歷過這麼多人間苦難,他再執起結他,用藍調來解除痛苦。

Image description 《Westwood: Punk, Icon, Activist》

西太后傳奇
《Westwood: Punk, Icon, Activist》又是另一番風景,電影開始,坐在沙發上的西太后一面不耐煩的說:「由頭說起好悶啊,你真的要我從頭說起嗎?」影片簡單的談了一些她的出身成長,談一些她的經典歷史,跟Punk的關係──她五歲就會造鞋,11-12歲就會一個人造衫,西太后知道自己是有天才的,但她性格太多稜角,不服於建制下,總是想做點與眾不同的事情。結果70年代跟丈夫Malcolm McLaren創立了多間Punk商店,包括了World's End、Sex,製作一些稀奇古怪的服飾,例如類似精神病院繃帶服的時裝。當時她負責時裝,Malcolm McLaren負責音樂,例如簽樂隊,於是有了震驚世人的The Sex Pistols。幾十年過去,西太后在鏡頭前坦言:我們沒有撼動到建制,反而Punk成了市場推廣──西太后說Punk成了英國政府的市場推廣,讓人們都以為英國好開放好民主,她說:英國那有民主!她有一張得罪人的大咀巴,隨時開口罵人。片中記載英國在90-91連續兩年頒獎她為「年度設計師」,此舉令很多人不高興,「因為整個時裝界沒有人喜歡她,覺得她是異類。」

這紀錄片不以歌功頌德為主,很現實,其中拍到年紀小她一半的現任丈夫Andreas Kronthaler,原來負責了品牌一半的設計工作。太后兒子都承認當初知道這人,一直懷疑他有所求,又質疑他的功力,後來折服了,當他倆結婚,兒子們都放下心頭大石,因為看到他真正關心母親大人。

電影描寫了很多現實,Westwood其實優於設計時裝,要在這上面發揮,西太后承認就得要賺錢,要做大家都做的事,但同時,作為世界知名的品牌,Westwood仍然是個獨立品牌的──Vivienne Westwood到現在全球120間店,一直沒有被大集團收購。Westwood說只會做自己喜歡做的東西。近年太后關心環保,身體力行,她說:「你們要的可能是錢,但我要的不是。」她嫌品牌擴張太快,賣太多東西,她想把它縮小,將本來計劃好的北京店煞停了。

《Life is Art光影藝術祭》
日期:8月24日 - 9月30日
詳情:www.facebook.com/moviemovieby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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