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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藝術影響】06 趙趙 我更喜歡中國傳統的器物

2019-03-25

藝術家趙趙曾是艾未未的助手。出生在新疆,北京長大,跟艾未未一?工作,他的作品總是毫無保留地富挑釁性及富政治意味。談藝術影?及衝擊,他分享的除了自己喜歡的西域古美術,也談到自己怎以現代手法,去轉化別人的舊作品。

TEXT:何兆彬

Image description 趙趙

1. 西域古美術(佚名)
「相對來說,我可能更喜歡中國傳統的器物,這是一種美學上的認可,我們這個時代對於器物的審美是退步的,面對現在的器物,相比他們的工藝,我只能認同這些現代制品提供的概念。在當下,『玩物』一直與『喪志』聯繫在一?。我雖然在意古物,但我並未對它們投入太深的執?。相反,我可以隨時把我收藏的古代石像拿到工廠裡去磨掉。這也確實是我展出過的一件作品,叫做《重複》。我並不認為把石像磨成石料是一種『破壞』,我磨掉的只是一些人為雕琢與色彩,這些本來就是人所賦予物的多餘的東西。我們把工藝稱為『活兒』,我的『活兒』就是用220伏的電動鋸片兒鋸掉另外一些『活兒』。

我在新疆長大,古稱西域。2003的時候我參與新疆小河墓地的考古繪圖工作時,以及在科澤爾壁畫的實習期間,接觸過大量的西域古美術。至今讓我駐足最久的,幾乎?是遠古時期的工匠,無名的創作。在藝術開始被署名之後,我對藝術史上所有所有被獨立出的個體?抱有懷疑態度。人是一個信息的綜合,時時刻刻?在交換?信息,我覺得,任何一個大名鼎鼎的成名作?是最毫無生氣的東西,而這又怎麼會激勵我呢?」

2. 倪瓚(元末畫家)
「中國元末明初的畫家倪瓚,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會把屎拉在鋪好的鵝毛裡,『凡便下,則鵝毛?覆之,不聞有穢氣也。』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藝術家。」

Image description 倪瓚《容膝齋圖》,1372年

3. 西班牙畫家El Greco
「我在西班牙游覽古城Toledo的時候,我不經意在一所教堂中看到了他的畫。當我看到這張畫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他畫面中的世界和此刻這裡現實的關係。」

Image description El Greco “The Burial of the Count of Orgaz”

4. Joseph Beuys《7000棵橡樹》/ 趙趙《歐元》
「我曾將Joseph Beuys獻給卡塞爾(Kassel)的著名裝置《7000棵橡樹》中的石材取下一塊,通過切割與打磨制作成一串35粒的項鏈。我也從在柏林漢堡火車站現代美術館展出的Anselm Kiefer的作品《人口計劃1991》(Volkszählung 1991)上的鉛皮撕下三塊做成一套『歐元』硬幣。在這兩個行為裡,我看似做了一個材料的轉換,把一件作品的製作材料變成另外一件作品的構成部分,這個轉換,當時我覺得是有必要呈現的。同時我也希望能夠打破賦予在任何一件作品上觀?對於『完整』的幻想。敬意有的時候是要有時間與距離作為條件的,但我並不覺得人和人之間需要有這些條件。沒有任何權威是不可以接受審視或質疑的,也沒有什麼大師是不可觸及的。更多的時候,『知道他』之後,面對?作品,如果這件作品能帶來任何一點反思或任何一些想像,這就可以了。 」

Image description 《歐元

5. 龍椅 /《瀑布》
「2013年,我在柏林亞洲美術館做的《瀑布》項目中,有一把康熙年間製造的龍椅。那把椅子在19世紀末被一個德國藏家買下運到了德國,之前它一直放在沈陽的行宮裡。後來那位藏家去世前,把這把椅子捐給了柏林的亞洲美術館。美術館毗鄰大學城,除了少數的學?,平時的觀眾很少。雖然館藏數量很多,也在不斷地做各種主題展,但一個新展覽也就一兩百個人來看。一個做亞洲古美術的西方美術館,怎麼能讓觀眾有看時裝秀的熱情去看這些『標本』,這是很難的。美術館需要用當代藝術去激發它的活力,做一件與早期文化發生關係的新作品,而且我也要是和這種文化有聯繫的。我當時的方案,是用紅色的蠟把龍椅整體澆築凝固。可以聯想到血腥的皇家權威。《瀑布》是柏林亞洲美術館與當代藝術結合的一個範例。在當代藝術範疇,談不上什麼活兒,其實一個概念就夠了。但對我來說概念也是一個工作,我就是把我的工作完成了。」

Image description 《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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