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蒙古藍天之國熱情奔放

2019-03-29

很多人都誤將「外蒙古國」和中國的「內蒙古省」畫上等號，其實兩者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筆者今次到訪了遊客比較少的後杭愛省（Arkhangai Aimag），參加當地人的婚禮，和親近零添加的山湖，感受零商業味的人情味和風景。

幾十年前，蒙古是蘇聯的衞星國，蘇聯亦在蒙古投放了大量建設，如規劃城鎮、築路、電網、供暖系統……可惜自蘇聯解體後，由於俄羅斯自身經濟嚴重衰退，蒙古便被「老大」冷落至今，昔日的設備已經破破落落。但正由於基建失修、交通不便；除了蒙古文字已被俄羅斯的西里語（Cyrillic）字母取代之外，蒙古人的傳統文化以及非常純樸的性情仍然保存得很好。

Image description 後杭愛省省會車車爾勒格（Tsetserleg）全景。

Image description 蒙古一般住宅區格局。

飲食第一課

車車爾勒格（Tsetserleg）是後杭愛省的省會，從首都烏蘭巴托（Ulaanbaatar）開車大概需要12小時。在杳無人煙、廣漠的蒙古，這個二萬多人口的小鎮就如綠洲般，色彩繽紛、井井有條、氣氛閒適。站在市區外圍山丘上的Buyandelgeruulekh廟，可以眺望布滿全市的七彩平房和山丘。如果不是當中像一個個白點的蒙古包，還以為到了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小鎮呢。市鎮不大，可以徒步逛。菜市場上有大量的羊肉和形狀不同、大至如瑪莉餅，或者是迷你如毛毛蟲形狀的芝士。他們的芝士都是甜的，大都是超級硬。而蔬果則比較貴，九成都是靠中國或俄羅斯進口。我們從市場上學到關於蒙古的「飲食第一課」就是肉類是主食，而羊肉餃子幾乎餐餐也可以見到；蒙古人有時又會吃麵包、炒意粉，飲食有點西化。

Image description 典型蒙古包的室內設計。

Image description 婚禮場地的大堆頭食物。

蒙古式婚禮

蒙古人的婚禮是不對外公開的。我們非常幸運地受我們的司機邀請，出席他弟弟的婚禮。主人家租了一套空置的房屋和大蒙古包作為場地。眾女親戚們早上7時已開始準備，例如煮羅宋湯意粉、撈沙律，將一盤又一盤的香蕉、橙、蘋果、葡萄搬進搞婚禮儀式的大蒙古包，並將放在新娘新郎面前的羊肉和大餅堆到兩呎高。同時他們的親戚剛好從幾百到千幾公里外的各個省份到達。我們的車則載着男家親戚到達現場。我們被請進木屋中，拜會親戚和長老。男親戚們紛紛掏出了他們「私人珍藏」的鼻煙壺，讓我們聞聞隨身幾十年的珍貴麋香粉。在蒙古傳統上，這象徵對客人示好。在場親戚們的小孩子跟我們團團亂轉，用智能手機互拍，又教我們唱蒙古文歌。和他們相熟了之後，其中一個7歲的小女生就拉着我和朋友的手，衝出屋外的街道，把我們領到附近的家，並展示她家裏的物品如家具、到烏蘭巴托旅遊的全家福……他們物質很少，電器、玩具都只有幾件，但充滿童真，真誠無機心，心態滿足，在城市人身上很罕有。和他們分別的一刻，真的很依依不捨！

整個儀式在大蒙古包中進行。開始時每個人也要輪流大聲唱歌，這可是不能害羞咪嘴蒙混過關的啊！洪亮的歌聲下，大家互相碰杯暢飲伏特加。席間所有賓客都可以在不阻礙儀式進行情況下自由享用意粉、手抓肉、糖果、汽水、奶茶……小朋友更無拘無束地在打機，甚至在桌底下爬來爬去，場面隨意又搞笑。而最重要的環節是換上新衣的新娘跟新郎交換地氈，象徵以後就同一屋簷下，永結同心了。

Image description 蒙古典型的家居：一間屋、一個招呼客人留宿的蒙古包、室外廁所和大空地。

Image description 紅果死火山口像一個陡峭的山谷。

紅果死火山

離開了車車爾勒格，柏油公路到此為止，在泥路上一路往西開車六個多小時，就到達二千年前曾經爆發過的紅果（Khorgo）死火山。經過時間洗禮，現在火山上長滿了小灌木，爬到頂望下去是一個山谷形狀的大窿。再翻幾個山坡，快要爛的屁股終於得到了大片波平如鏡的湖水作為獎賞：我們到了白湖（Terkhiin Tsagaan Nuur）了。這時天已經全黑，天上下着暴雪，連在營地看門、長得很像藏獒的狗亦受不住寒冷，伏在我們的蒙古包門外取暖不願離去，害我們夜晚無從去廁所。由於冬天氣溫會下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附近又沒有生活機能，這裏長居的牧民只剩下三戶。第二天清早終於轉晴，天上一片湛藍，寶藍色的湖水和天空互相輝映。看門狗很有靈性似地望着我們，又望向湖邊，要我們跟牠走到湖邊，眼下的雪山和湖水色彩非常分明，人在當中彷彿和大自己融為一體。湖邊一片石林掛着了象徵吉祥的藍色敖包，更增添着幾分神聖感。

Image description 暴風雪過後一片澄明的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