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娥張崇德 為宗教巨匠獻聲

馬丁路德在500年前提出的《九十五條論綱》，引發後來一連串的教會改革行動。這位宗教改革的巨匠，對神學認識廣博，且有深切的屬靈體會，成為後世傳頌的人物，也是很多藝術創作的對象。

同屬基督徒的商天娥和張崇德首度合作，以音樂劇的形式，將這段宗教歷史以及馬丁路德努力奮鬥的故事搬上舞台，讓觀眾認識教會歷史和文化，從而燃點對生命的反思。

音樂劇《馬丁路德》（9月15至17日，葵青劇院）即將上演，談起合作淵源，張崇德表示：「娥姐（商天娥）與太太劉美娟以前一起拍劇，非常熟悉對方，後來我們返同一間教會，經常見面傾談。知道有這套音樂劇，當中的女主角要唱得演得，於是向導演推薦她。」

他沒想到劇組一聯絡娥姐，她便爽快答應。商天娥笑言：「最大原因是我信他（張崇德），加上導演余振球和陳桂芬都是舞台劇界經驗豐富的前輩，在Google查過導演的資料，很厲害，自己喜歡挑戰，以前於舞台劇中唱歌，但真正全面地唱是第一次，故事講上帝，所以很難得。」

張崇德想起喪子痛
張崇德自小信教，早就接觸馬丁路德寫的全音聖詩，他於2012年修讀神學研究碩士，熟讀教會歷史，後來還完成教牧學博士課程。他在劇中飾演馬丁路德，因為500年前看見當時天主教的一些弊端，於是提出了改革，改成了今日的基督教，他感覺主角本質理念與自己很相似。

「自己跟馬丁路德，都是德，都是博士。」他打了個哈哈，然後認真地說：「他的說話很觸動我，雖然是宗教改革，但他一直想回到《聖經》根本，他有種恐懼，驚上帝多於驚人，又驚自己會錯。我與他相似的是，每個人都會犯錯，不是每次作的決定都對，人生亦然，我們嘗試分享，但可能演繹錯誤，產生誤會或變了其他事。」

馬丁路德的故事令他回想當年喪子之痛，他花了9年向醫委會討回真相。「馬丁路德不是要搞革命，而是想講改革，有不對便要改，正如當年我不是想搞大件事，而是找出真相，過程可能辛苦，面對很多人攻擊，猶如馬丁路德與教廷對抗那種孤單，不為人明白的心情。」

他念出其中一句對白：「要改變一個制度，除了要有方法之外，是要有耐性。」據悉，以前《聖經》是被鎖起的，為了不讓百姓看。

張崇德解釋：「天主教主理教堂的神父覺得平民百姓不明白，要靠自己解釋，但馬丁路德不認同，他認為《聖經》的說話應該進入每個人的內心，於是開始翻譯《聖經》，全賴他今天我們才容易接觸到。」

商天娥早年因毛舜筠傳福音而於1985年決志，1986年受洗，劇中她飾演一個傾慕馬丁路德的修女。「我是第一次了解馬丁路德，之前不知道原來他改革及翻譯《聖經》，讓後世的人看到，這是他的貢獻。」

商天娥今天真快樂
音樂劇中張崇德與商天娥飾演夫妻，但天主教的修女是不能談戀愛和結婚，她表示自己和女主角一樣都是敢愛敢恨的人。「她不怕任何事，當她欣賞一個人，無論他發生什麼事都會支持他，主動愛護他。起初對方都有抗拒，畢竟是一個博士、神父，一個少接觸女性的男人，個性老實害羞。她主動示愛遭拒絕，感到失望、哀傷，但最後令他感動而被接納。」

她覺得修女像廣東人的馬姐：「我媽媽的契媽是馬姐，做了馬姐梳起便不嫁，就如修女，可能家境窮困，自小進入修道院，將靈魂交給修道院，不結婚，但因為看了馬丁路德的文章，發現原來《聖經》提到一男一女是要結合，而婚姻制度是互相珍惜和愛大家，為何（修女結婚）被抹殺了？原來是人為因素。」

她繼續補充：「《聖經》是人生藍圖，教導我們如何去做人，所以也是上帝的說話。我信《聖經》，不信人，因為人會有錯，有時我都信不過自己，很多看法未必迎合所有人。」

她自言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話像放炮仗。「我以前很執着，覺得你咁做唔得，又覺得對一個人好不需要說出口，但原來不是，別人不是你心裏面條蟲，你要告訴對方有多愛他、多錫他，出發點是為他好，不是想批判。我一向透明度較高，不喜歡的話很快會從臉色看到，但今天會有耐性，會畀機會自己和別人，不會那麼快下判斷，所以今天我的快樂是從心而發，不是表面。」

因為是音樂劇，連對白也要唱出來，難度十分高，兩人即場示範幾句以唱歌來代替說話，都十分悅耳。商天娥分享：「這次群體戲很多，我與另外11位扮演修女的演員一起排演，熟練之餘還要思考與修女做對手戲加入什麼表情、動作才豐富，這是舞台最過癮之處。」

她在2010年曾演出《石塘咀如花與大舊勝》，因劇情需要，演出時極速換裝。她回憶說：「那次完成後很累，這次舒服很多。」相對來說，張崇德較辛苦，因為每一幕馬丁路德都要出現。「很考驗記性，特別是很多零碎、非完整的歌才最難記。結尾一首傳統聖詩A Mighty Fortress is Our God，我們仍在商討保留原文或改編中文唱出來，畢竟是馬丁路德的歌。」

信仰高還是工作高
音樂劇海報的戲中人物穿着現代造型，並以香港街道作為背景，十分地道，張崇德解釋：「馬丁路德所講的制度問題、人的問題，放諸今天社會仍然適用。」

提起他今年推出的著作《藝人/偽人？》，原來是由他的博士論文衍生出來，花半年時間寫成。「這絕非八卦或負面書籍，自己入行時已是基督教藝人，多年來體會最深的是基督徒藝人常被人誤解，大家對基督徒要求較高，但每個人的程度不同，不能以劃一準則來要求。我們做藝人於不同階段，面對信仰和工作上的掙扎，未有能力決定對錯，不能以一個準則來批評，希望大家理解。」

他說自己較少掙扎，而太太劉美娟曾有所經歷。「我老婆由電視台到電影圈，第一部電影要求她性感演出，太太選擇不拍，電影公司開始有聲音。因為她有自己界線，一部兩部不拍，其他人覺得麻煩，但太太覺得人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次序，她以信仰高於工作，寧可沒有工作，別人覺得儍，損失演出機會，但她做到自己想做的基督徒，她餓唔死！現在我們仍生活到，所以怎會得一條路？」

文：林艷虹     場地：華人基督教聯會教牧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