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CHANEL腕錶暨珠寶部總裁 Frédéric Grangié

這次在《鐘錶與奇蹟》腕錶展內，本刊難得與「傳奇的CEO」——CHANEL的腕錶暨珠寶部總裁Frédéric Grangié訪談，在對談間，我們以威士忌佳釀來譬喻J12以至品牌在製錶業的發展，甚有意思。

LJ：《優雅生活》
FG：Frédéric Grangié

LJ：我們都知道今年是J12的25周年，藍色是今年的主色調。品牌想透過藍色傳達什麼關鍵訊息？

FG：我認為有兩個訊息。其中一則訊息是關於創作上的。如你所知，J12是Jacques Helleu於2000年設計的，當時首枚黑色J12他為自己製作的，這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創作，因為他想要一枚黑色的腕錶，他說要自己來製造。但當然，原創設計非常棒。2003年他發行了白色陶瓷版本。就在這時，J12成為了一種世界現象。到2019年，Arnaud Chastaingt重新設計並改進了腕錶的設計。最重要的是，我們與Kenissi製錶廠房合作開發的機芯帶入J12系列，這對我來說是絕對優先考慮的事情，是驚人壯舉。而我們亦討論了第三種顏色應該是什麼。

當你回顧CHANEL品牌的歷史，尤其是Gabrielle Chanel的歷史時，你會發現三種主要顏色。在談論她創造的東西：一是黑色的、二是白色的，第三就是藍色的。藍色，因為這顏色和黑色搭配最多的顏色。其次，因為她總是具有將黑色和藍色混合在一起的前衛品味，當時時尚界確實沒有人做到。所以藍色對我們來說也是CHANEL的重要故事，在CHANEL的世界裡，很快就成為優先開發的顏色。所以Arnaud的創作必須是藍色的。我們需要為J12開發CHANEL Bleu（藍色）。

這個過程花了五年時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好消息是，因為我們早對藍色的創作思考，就在COVID-19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們在2019年重新詮釋J12，已經札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這款J12 Bleu早已為25周年紀念做好了準備，這是個好消息，如果我們要等到明年才推出，就遲了。

LJ：CHANEL在製錶業上是公認的陶瓷大師。品牌很多年前已決定整合陶瓷生產，成為鐘錶陶瓷的重要資源。

FG：這是對的，這使我們成為瑞士製錶業中，完全擁有自家製作陶瓷廠房的三大公司之一（據知另外兩家是瑞士的Swatch集團及勞力士集團）。其他人必須到外面找製作陶瓷的公司合作。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自主地在G&F Châtelain製作頂級的陶瓷了。

我們也是其他品牌的陶瓷物料供應商，我們為其他品牌生產。以製作陶瓷的專業程度而言，我們決定把J12 Bleu藍色陶瓷採用霧面處理，配合斜面的拋光修飾，打造帶有一點緞面觸感的啞光飾面，這就是你在這裡見到的作品，跟以往黑白色拋光陶瓷的對比其實是相當強烈的，經歷了五年的製作歷練，我們讓陶瓷變得更美，在未來的幾年裡，你將看到許多我們只針對陶瓷的新舉措。我相信堅持追求最高卓越品質會給我們帶來回報。五年後的我們，真的非常非常強大。貫徹CHANEL一貫品牌理念，把作品放在第一位，結合無限創造空間與頂尖製錶技術，這就是Arnaud Chastaingt的創意結晶。

LJ：J12的首次生產是在2000年。也是「千禧世代」的誕生原點。他們和J12一起成長。他們現在也是25歲了。就品牌而言，J12腕錶如何與這個「千禧世代」產生聯繫，他們的共通點是什麼？

FG：是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觀點。我的意思是，有很多品牌都有使用某些作品來跟「千禧世代」拉上關係，我們當然知道，CHANEL品牌的力量，當看到J12腕錶的最初型號時，我相信它有潛力帶來CHANEL的全新客戶。這是對陶瓷的一種非常現代的詮釋。所以一方面，我希望J12白色和黑色產生光環效應（halo effect）；另一方面，我相信產品實際上是完美的性別中立的創作。

LJ：就J12而言，腕錶帶來了巴黎式的奢華感。我的意思是，這是跟瑞士傳統製錶完全不同的理解，品牌腕錶帶著巴黎的時尚感（Parisian Chic）。你認為CHANEL在這方面的優勢或實力如何，無論是巴黎風格還是瑞士風格？

FG：我想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應該將其稱為優勢，因為這種呈現就是我們的傳統。所以這實際上更多的是「我們是誰」的結果。這樣做並不是一個戰略決策。當你談論頂級腕錶時，100％肯定，真正的製錶業意味着著瑞士、瑞士製造。所以，我認為對我來說保持創作之間的平衡非常重要。CHANEL的創作必須來自Arnaud Chastaingt的工作室，總部設在巴黎，在那裡他們受到CHANEL其他產品的滋養和啟發。而我希望你在這裡看到了很好的例子，例如，我們與美的關係、畫筆線條，以及François-Paul Journe（FP Journe）的錶面設計、Les Cadraniers de Genève（FP Journe的製錶工房）的一些獨特作品以及Kenissi製表廠研發的機芯，接近時尚，也是創作，產品完整性意味着卓越，這意味着你在這裡看到作品都同時是瑞士製造，因此，J12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款完美的腕錶。

LJ：有沒有想過你就像一個釀酒師？你正在規劃的是未來20年，不是幾年的規劃，釀酒師的酒要陳釀多年後才出桶，就像你投資在MB&F、Romain Gaultier一樣，有很多非常好的策略，我認為CHANEL製錶像是釀製一種威士忌或乾邑白蘭地一樣，很有前瞻性。

FG：威士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至少要等18年才能出桶。你必須等待，在某些情況下你必須等待，說到威士忌，我是很喜歡日本威士忌的。這就是山崎在日本威士忌領域所做的事情。但你知道威士忌最少陳釀了三年，嚐起來可能要等到六到八年；要讓一個作品成功，我們需要等20年後再談。是的。也許製錶與釀製威士忌也很相似。

LJ：所以，你25年前的願景是什麼？你在J12 Bleu問世前25年就做出了決定。

FG：所以我們的想法實際上是在你離開崗位後的思考。我走了之後，這作品意味着什麼？提到了我們與Romain Gaultier、François-Paul Journe、Max（Maximilan Büsser——MB&F創辦人）的合作關係，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天才，他們是最偉大的。他們是世界腕錶的基因。當然。只有當你用術語來思考時，這才有意義——就是品牌的承傳成就（legacy）。因此，這就是為什麼我相信與這些跟我們有共同理念的製表品牌建立聯繫對於我們未來的製錶創作十分重要，因為我們會保護這些品牌，確保品牌的傳承。我認為對於腕錶的傳承來說，如果我們回顧過去，我們將在2027年慶祝品牌腕錶製作40周年，40年在製錶史上是非常非常年輕，超級年輕。
但同時，我們的願景是我們是一家非常非常認真的製錶商，20多年後，這一點將比今天更加明顯。但今天，與25年前相比，我認為我們已經邁出了一大步。因此，如果我們看看我們的記錄，我認為如果你回顧10年前、20年前、幾乎40年前，當品牌成立製錶的決定，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簡單的選擇，每個時尚品牌都採取了這個選擇——就是簽署許可證（Franchise），讓其他製錶商製作品牌的腕錶。CHANEL品牌決定成為一個認真的製錶品牌，尋找一家製錶工房，購買一家腕錶製造廠房，使品牌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製錶商之一。因此，我們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很久以前做出的偉大決定的結果，希望我們今天做出的決定在往後仍然有意義。

LJ：既然我們談到了威士忌，那麼你就會找到最適合葡萄酒和烈酒的雪莉酒桶來陳釀威士忌。您會找上了François-Paul Journe 、Romain Gauthier及MB&F。你透過什麼方式找到完美的合作伙伴？

FG：我喜歡用陳釀威士忌來譬喻我們對製錶的理念。你是第一個提到這一點的人。我沒有想過。這（製錶）是一個很長時間的過程。首先，我們不會做出任何不基於人與人之間真實接觸的決定。我們不會根據PowerPoint簡報和商業計劃做出決策。實際上我們不想這樣做。我們與Romain、François-Paul、Max合作的原因是我們對他們創造的東西感興趣，我們個人視野與他們非常接近，我們同時希望確保他們能夠獨立經營他們的品牌，並且我們支持他們的製錶傳承，這種相互交流中，大家學到了很多東西，有時更帶來了新的想法，並且有機地成長。

如果你想到製錶業的複雜功能，我們在CHANEL採取的最大成就就是決定擁有自己的複雜高級製錶工藝，正如您所熟知的Caliber 1機芯，其至是Kenissi 12.1機芯。那就是……它發揮了魔力。

LJ：多年前，當你推出新Caliber 1機芯時，坊間就在猜測，好吧，未來CHANEL可能會是推出三問高複雜腕錶甚或是更複雜的裝置，但結果是，我們猜錯了。

FG：我認為我們的陀飛輪，尤其是鑲有鑽石的陀飛輪，是一個世界焦點。像是全球首映，沒有人能夠在陀飛輪的框架裡釀有一顆像我們那一樣閃耀的鑽石。所以這是一種不同的專業知識，我們在其他腕錶品牌中看到了琺瑯彩繪，這也是CHANEL品牌展現工藝的方式。當你看到今年那五枚做了琺瑯彩繪的陶瓷腕錶，將琺瑯塗抹在陶瓷之上講求極致的精確度，研發團隊進行了上百次的色彩測試，在陶瓷錶盤甚至錶圈，飾以大明火琺瑯圖騰，這很難，甚或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做到了。

LJ：你覺得J12 Bleu「嚐」起來像25年的威士忌嗎？是什麼味道？

FG：陳釀25年的威士忌？啊，好吧，希望如此。其實，我最喜歡的日本威士忌，最喜歡的是山崎18年的。我的意思是這將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可以引用我的話。J12 Bleu是一杯陳釀25年的威士忌，不過，我個最喜歡的是18年，勝過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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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EL J12 x The Oxford and Cambridge Boat Race

瑞士品牌喜歡跟世界頂級體育賽事聯乘，F1賽車，美洲帆船賽……等等。CHANEL的J12作為運動腕錶，也跟運動拉上關係，但品牌贊助的，卻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學校間賽艇對抗賽——牛津劍橋賽艇對抗賽 (The Oxford and Cambridge Boat Race)。該賽事由英國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賽艇社在倫敦的泰晤士河上舉行，自1829年以來延續至今。1856年以來，除了兩次世界大戰期與2020年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期間外，每年舉辦一次。

LJ：通過贊助Boat Race，品牌想表達什麼的訊息？

FG：我看到了兩者共同的價值觀，也看到了未來40年、50年甚至更長時間的共同歷史。老實說，我認為50年後，或60年後，這個比賽將永遠存在。比賽只是這項運動最純粹的表現。這是兩個高等學府（牛津及劍橋），它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教育機構。牛津、劍橋在各方面相互競爭200多年，所以相信我，我們走了之後，比賽仍然會在那裡，比賽仍然是CHANEL J12合作的划船比賽。

說實話，近日有很多媒體報導此事，因為比賽將於下週舉行（執筆時2025年比賽已完結，劍橋大學勇奪男、女子組總冠軍）。也許這是我們多個長期合作策略中最能體現品牌對傳統運動的價值及傳承。我是認真的，所以，我們沒有參與一級方程式比賽；我們沒有參與足球比賽；我們沒有參與滑雪比賽，我想找到一種獨特的方法以表達了J12作為計時器的品質的活動。這就是目的。

你可能會認為他們（大學選手）是業餘運動者，但他們實際上也是奧運選手。他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運動員，也是世界上兩所最偉大大學的學生和尖子，我的意思是，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如此美麗的故事，也是J12歌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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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J12 Bleu腕錶系列，凸顯了CHANEL對材質創新的持續承諾。每件作品均採用高強度啞光藍色陶瓷製成，這種獨特的色調是該品牌位於拉紹德封(La Chaux-deFonds)的CHANEL製錶廠歷時五年研發而成。從踏上製錶之旅開始，CHANEL早已擁抱了陶瓷——早在陶瓷成為行業標準之前——就大膽地將其確立為製錶部門的標誌性品牌準則。CHANEL製錶廠負責監督陶瓷生產整個過程。自J12面世以來，生產部門不斷加深專業技術水平，並應用於製CHANEL腕錶陶瓷零件每個工序中。

CHANEL的高科技陶瓷極為堅硬耐用且抗磨損，每顆陶瓷經過加熱至超過攝氏1,300度，成就了卓越的高抗磨特質。其堅硬度比精鋼高七倍，輕巧而且觸感溫軟，佩戴舒適。更通過嚴格測試：數百萬顆磨粒、數千次衝擊、數十小時的太陽紫外線照射。更重要的是，它們對於人類或環境完全安全而沒有危險。憑着陶瓷的卓越特性，可讓作品永保完美面貌，令CHANEL J12在傳統金屬製作腕錶的市場中，找到別樹一幟的定位。二十多年後，品牌繼續探索這種現代材料的全部創意和技術潛力。

J12Bleu是歷經五年研究開發色調的證明，經過無數次色彩測試與原型製作出獨一無二的藍色。為了要求到最極致絲滑的陶瓷表面品質，製錶廠需額外花費更多時間將高硬度的陶瓷霧面拋光處理，證明品牌完美掌握此卓越材質的生產技術，亦真實反映了品牌鐘錶傳統的卓越工藝，正如他們在花呢（Tweed）和皮革製品方面的傳統一樣。這款獨特的色彩在光線照射下展現出其多面性，增強了九款新作品的優雅氣質，平衡了光芒與微妙、卓越與精準。其中一些精美時計鑲嵌有璀璨的藍色藍寶石，與霧面藍色陶瓷形成鮮明對比，將J12BLEU的精緻程度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水平。

除五枚高級腕錶外，J12 Bleu系列也擴展至日常佩戴款式，四款包括38毫米與33毫米錶款，分別搭載，由CHANEL與瑞士Kenissi製錶廠攜手製作Caliber 12.1與 12.2自動上鍊機芯，時標分別配有數字、鑽石、藍寶石，更於日內瓦《鐘錶與奇蹟》期間同步全球限量發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