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億美元傳奇裸女 拍賣史上估價最高的藝術品

千呼萬喚始出來，香港蘇富比早前大賣關子，發出活動邀請函表示會有神秘曠世名畫揭幕，日前（4月24日）終於在香港蘇富比藝術空間，亮出亞美迪歐•莫迪里安尼（Amedeo Modigliani，1884-1920）的驚艷傑作《向左側臥的裸女Nu couché （sur le côté gauche）》。該畫將領銜紐約蘇富比於5月14日舉行之「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拍」隆重上拍，估價逾1.5億美元*，是拍賣史上估價最高的藝術品。此曠世裸女名畫於香港蘇富比隆重揭幕後，並於4月25及26日，在香港蘇富比藝術空間首度於亞洲公開展出。

來自意大利的亞美迪歐‧莫迪利安尼是二十世紀表現主義畫派的代表藝術家之一，他一生只有匆匆三十五年，留下的作品非常有限。1917年，莫迪利安尼在巴黎的伯特威爾畫廊舉辦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個展，展出的作品正是裸女系列，這在當時保守的社會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吸引到大批群眾在畫廊櫥窗外聚集，最終員警下令結束展覽，整出事件才告一段落。最終，裸女系列成為了莫迪利安尼的一個傳奇。

時至今日，這系列裸女作品獲世人公認為現代繪畫史上最偉大的成就之一。《向左側臥的裸女》繪於一個世紀之前，正是莫迪里安尼筆下經典裸女系列的扛鼎之作，重塑現代裸體肖像畫，其不僅是裸女肖像系列之典範之作，更是莫迪里安尼創作生涯中尺幅最大的油畫作品 - 寬58英寸／147公分 - 也是唯一完全呈現整個人體的橫幅裸體畫。

直視目光 性感迷人
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部環球聯主管Simon Shaw表示：「這幅畫為現代的裸體肖像建立了前所未見的嶄新想像。莫迪里安尼描繪的模特兒對自己的魅力充滿自信。《向左側臥的裸女》畫面性感迷人，畫中人的目光與觀者直接交碰，令人神迷嚮往。這幅作品以經典的裸體為題材，但風格卻創新獨到：莫迪里安尼將數世紀以來不同文化的視覺元素整合融匯，包括埃及、日本、非洲、印度、伊比利亞半島雕塑，從文藝復興壁畫到浪漫主義和超前衛的立體主義，兼收並蓄。這些作品為自古以來最偉大的藝術主題立下一個界碑--莫迪里安尼之前的裸體畫和莫迪里安尼之後的裸體畫。」

莫迪里安尼破格立新的裸體肖像充滿震撼力，今日看來絲毫未改，最近英國泰特現代美術館舉行的莫迪里安尼回顧展大受歡迎，引起廣泛迴響，更是一大明證。莫迪里安尼的躺臥裸女畫共22幅，大部分由博物館收藏，其中美國博物館收藏量尤豐：紐約的所羅門 • R •古根海姆美術館（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Modern Art）和大都會藝術博物（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各藏三幅。在美國以外，上海龍美術館、倫敦考陶爾德美術館（Courtauld Gallery）亦有收藏莫迪里安尼的躺臥裸女作品。

傳奇收藏 前車可鑒
2003年，現藏家以2,690萬美元在拍賣會上投得《向左側臥的裸女》。2015年，另一幅同系列的躺臥裸女畫在紐約佳士得在紐約洛克菲勒中心舉行的秋季拍賣上，以1.7億美元成交，創下當時世界第二高藝術品拍賣成交價。該名為《側臥的裸女》（Nucouché）畫作為亞美迪歐‧莫迪利安尼作於1917—18年的名作，當時以1.2億美元估價上拍，經過來自世界各地的藏家近10分鐘的激烈競投後，最終由來自中國的傳奇收藏家、上海龍美術館創辦人劉益謙，通過電話委託以近1.7億美元拍得，不僅刷新了藝術家作品的拍賣紀錄，還創下了藝術品拍賣史上第二高價成交紀錄。

「現代裸體畫家唯此一人！」法國詩人兼作家安德烈•薩爾蒙（André Salmon）評莫迪里安尼。莫迪里安尼於1908年開始創作裸體畫，但他在1914年放棄雕塑後，才開始發展出如《側臥裸女》所見的獨特風格。他的藝術審美源於意大利文藝復興和矯飾主義繪畫的風格、非洲雕刻藝術的簡潔線條，以及立體主義的大地色調和幾何造型——這些元素在本作品中歷歷可見。莫迪里安尼的大部分作品是肖像畫，通常描繪他身邊諸人，包括同輩藝術家、詩人、情人和贊助人。除了巴黎文化藝術界的名流外，莫迪里安尼亦會把握機會尋找其他模特兒，然而能找到不收酬勞之模特兒的機會微乎其微。

直至畫商卓洛斯基（Léopold Zborowski）主動向莫迪里安尼提供空間並出資聘請模特兒，才促使藝術家開始創作一系列偉大的裸女畫。卓洛斯基向藝術家和模特兒分別支付每日十五法郎及五法郎，臨時畫室位於其名下約瑟夫巴拉街3號的私宅內。這些披著被單、坐在椅子上、躺在沙發或床上的模特兒的身份大都不為人知；莫迪里安尼從不繪畫其重要情人的裸體。儘管畫家可能與畫中人不存在情感上的連結，他卻以近距離觀察她們。她們的形象佔據畫家作品，四肢延展，前臂和小腿幾乎掉出畫布邊緣。畫中人雖然赤身露體，但毫不忸怩，神態自若，亦不以神話或寓言的外衣遮掩主題。

赤裸身價 天壤之別
在1916至1919年間，莫迪里安尼畫了22幅躺臥裸女、13幅裸女坐像，其中大部分繪於1917年——今次上拍的《向左側臥的裸女》亦然。同年，這些裸女畫被展出，旋即吸引四周人群駐足觀看。在卓洛斯基的要求下，巴黎藝術商伯爾斯•維勒（Berthe Weill）為莫迪里安尼的油畫和紙本作品舉行了一場展覽。從窗外望進她的畫廊，有些畫直接掛在窗上，另一些透過窗戶可清楚看到——當中有不少是莫迪里安尼的裸女畫。

展覽開幕後，群眾紛紛聚集，爭睹這些栩栩如生的美人裸體畫，街上開始擁擠起來。維勒的畫廊對面有一所警察局，外面的騷動未能逃過警察的目光。一位警官悠悠地越過街道，要求移除那些令人不安、有傷風化的畫作。維勒拒絕，結果被帶到警局與局長談話。展覽被迫結束，卓洛斯基僅賣出了兩幅素描，各售三十法郎。《向左側臥的裸女》自1917年完成至今歷逾百年，懾人心魄的魅力始終不變，可作為拍賣史上估價最高的藝術品，其赤裸裸的「身價」與當年相比則肯定是天壤之別了！

*估價不包括買家佣金；成交價包括落槌價與買家佣金，並扣除買家因作出「不可撤銷投標」承諾並成功競投而獲得的報酬補償。

「紐約蘇富比 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拍」
日期：5月14日
時間：晚上7時

*作品5月4日起於紐約蘇富比展出

文：Patrick Chiu     圖：蘇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