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 Holzer的語言．偽術．緊箍咒

2013-09-04

Image description 這個09年在紐約Whitney Museum展出過的大型兩極真空管裝置，香港的小型畫廊大概是放不下的。

「讓愛與和平佔中」、「幫港出聲」、「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等等沒有靈魂的口號或許已讓人聽得十分厭煩，活脫就是一堆文字偽術，但若能超然點充耳不聞，看著它湍流而過，也不失為一種文字藝術。設想有天，大家跑到紐約時代廣場，看著這堆文字如股票報價般在發光二極管的電子報價板上流過，轉眼即逝，誰說不是一個澎湃的裝置藝術？

當然，除非是白宮淪陷了，否則一個再了不起再崛起的祖國暫時也沒有這個能耐把一堆外文文字藝術放到人家地盤二極管上放，但說不定，Jenny Holzer可以。

Image description Torso，2007 10 支藍、紅及白色的LED 兩極真空管 219.1 x 147.6 x 73.4 cm 圖片: Galerie Ruzicska（薩爾茨堡）及 Sprüth Magers（柏林，倫敦）

去年跑到畢爾包的古根漢藝術博物館裏，就看到豎立著一根根柱狀的二極管的大型裝置，直抵天花。當時也記不起Jenny Holzer這些二極管內流湍著甚麼警世妙句，也沒有心思去參悟當中的玄機，可能也沒有必要去參，反正如時下戲言，認真就輸了。把眼光放到打在天花上的光影，流水潺潺，煞是好看。當時憶起了古希臘哲人Heraclitus名句：you cannot step into the same river twice，原來先人早已參透人生變幻無常的定律，生命無take two，何況文字偽術？把戲而已。

人家偷換了你常常掛在口邊的語言，偷換了天天在腦海裏盤旋的概念嗎？不用怕，你就索性把人家的文字把戲掉過頭來看，或許就是概念藝術（conceptual art）之美，讓人在這個概念暴力的亂世中苦中作樂，找到一時三刻的慰藉和寧靜。

Image description Ribs，2007 13 支藍、紅及白色的LED 兩極真空管94.3 x 508.6 x 94.3 cm圖片: Sprüth Magers（柏林，倫敦）

63歲的Jenny Holzer 身居紐約，70年代在多媒體的抽象藝術中注入文字，獨樹一幟，在概念藝術領域地位崇高，早登神壇，也被人家封為甚麼女性主義當代藝術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堪稱藝壇女祖師，由於聽說她下月訪港首辦《Light Stream》個展，也得要拜會一下。　個展將會從舊作《Truisms》(1977-79)、《Living》(1980-82)和《Survival》(1983-85)系列中裏挑選語句，展示在電子展版及石凳上。《Truisms》系列是當年Holzer在藝術生涯初期所寫下的宣告式文字，超過250句，其形式仿效現有警世名言，作品最初刊印於海報上，並在70年代以匿名的方式張貼於紐約市不同的大廈及外牆上，亦見證著概念藝術在美國發揚光大的時期。
(文：Angelina Chan圖：藝術門畫廊、彭博社)

Image description 藝展中經常會出現這些大大小小的LED 二極管裝置（左），都知道必定出自Jenny Holzer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