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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 Life】AI藝術家黃宏達Victor:當Generative 變成Creative ,就真係恐怖!

2023-04-14

Image description 黃宏達 Victor 覺得與其擔心人工智能危害人類,倒不如加以善用,協助人類應對例如氣候變遷、貧富差距擴大和人口老齡化和等真正危機。

ChatGPT 及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現,讓生活變得更便利和高效。但事實上,因人工智能及科技而來的改變,早已無聲無息地進入生活的不同領域,但以往只有業界中人才有一瞥全貌的機會。今天 ChatGPT 將技術無限放大,以前所未有的簡便方式,呈現在所有人的目前。

TEXT BY 尹思哲 PHOTO BY BEN TAM

黃宏達Victor是香港跨媒體創意先驅,由廣告、電影、到AI水墨畫,彷彿總有用不完的創意。他於1989年於美國華盛頓大學電子工程系畢業後,回港創立了視覺特效公司,製作的電視廣告超過800個,亦曾為近100部香港和荷李活電影設計特效,包括《鐵甲奇俠》、《神奇4俠》、《長江七號》、《頭文字D 》等等,多部作品榮獲電影金像獎及
台灣金馬獎等殊榮。

Image description 結合了科技、人工智能和水墨的 AI Gemini,每次「落筆」之前,會先創建一個虛擬的世界,並透過機械臂操控畫筆完成,作品是真實的水墨畫,創作過程超越「純學人」或「純機器」。

從糢糊變真實
黃宏達認為,跟生成式人工智能出現之前,最大的分別,在於同一種類的技術,昔日比較難搞而且十分耗費時間。「比如說廣告想起新橋電影有些新的場景,都是用電腦模擬我們想像空間,你可能會至少用Photoshop或者一些3D軟件,過程中你要有熟悉操用軟件的同事。但現在有了比於Stable Diffusions,整過過程就快了很多。」

黃宏達進一步以Stable Diffusions解構所謂「生成式」的原理:從前的創作過程,就是創作者先在腦海中有了既定想像,然後順着構想的方向,將一些影像、一些顏色加在一起,較像在一張本來空白的畫布上,慢慢繪畫和呈現出創作者腦海中的畫面,是一個由零到有的過程。 「而所謂Diffusions這個Technology就是倒返轉,講求在一個本來就非常糢糊的基礎之上,如何去逐漸清晰地呈現一些細節、畫面見到多少東西,其實就是使用者輸入的所謂那個Prompt。比如你現在要看到一個海灘,上面有一個Bungalow,有四個女人打沙灘波,前面有隻狗,後面有隻雀,人工智能就會基於你的指令,在模糊裏面一直將描述的東西變出來。」

Image description FARSIDE OF THE MOON NO.2 ©️ VICTOR WONG 黃宏達發現中國水墨的創作過程,很適合呈現觀察者者腦海的記憶,聽見嫦娥4號登錄月球背面的新聞,就馬上找來相關數據,以 AI Gemini 畫了 10 張月球的背面,並展出了其中 7 張。

先學好英文
黃宏達解釋,Diffusions當中所謂的模糊工序,其實並不是隨機,它也可以倒過來,就像砌積木,砌成了可以拆散,拆散完又可以砌返。 「你也可以說是,像目擊者落口供認人一樣,你看到那個人是什麼樣大約五呎六七高度,有很大條滴水,肥肥的,很白的,兩條眉很粗,其實這些就是Prompt,只是現實中我們找個畫畫師傅,prompt就是說我怎樣形容我想要畫的東西,而人工智能去畫給我。」

所以,如果要用人工智能輔助創作,就必須學會給予一個「精準」的Prompt,「例如你想畫天氣,有雲無雲?天空的顏色?什麼時間?例如我要一個雨後的春天,下午 4 點半左右,人工智能其實背後有大量數據,很多影像資料已有所謂tagging,就可以從資料中抽取。」黃宏達認為,所謂「生成」,也就是在無盡的大數據裏頭,為使用者尋找並生成有用的東西。 「整個AI的發展,最初其實係要AI先學習人去認東西。例如一個波,你叫AI認這個圓形,看上去是圓形,又沒有Shading,沒有陰影位、光位,點知是一個扁碟,還是圓形波?」

「所以最初需要由人類一直訓練AI,當它是個小朋友,一直教一直教,總之資料愈多,那AI就開始懂得去認東西,給它一張圖,你再調返轉叫AI講返這張圖的東西出來,我們叫Tag返呢張圖,好了當你在這兩年裏面用了超級電腦不斷認成千上萬張照片的時候,就成了生成式AI的基礎。」 黃宏達表示,生成式人工智能出現之後,現在行業裏頭,不管是亞裔人華人,此刻其實首要是先學習好英文。一來人工智能最能理解的語言之一就是英文,加上外國的藝術體系,有很多名詞和形容詞,都是以英語為基礎。

Image description FARSIDE OF THE MOON NO.10 ©️ VICTOR WONG

人類早淪為配角
事實上,新興科技作為一個進程,上一個範式轉移是智能手機,世上沒有幾多個人能夠避免受其衝擊,黃宏達認為個人可以選擇不用,沒有人會出手阻止,但對於有實際工作需要的人,只要試過一次用過,體會到那種方便和效能,其實是很難抗拒的。

「假設明天你交功課,做Presentation,以前做廣告就會有illustrator,做廣告公司一隊人3個,Creative Director認為不如這樣,跟着條橋畫,出了Story Board不太適合,改幾格可能已畫到朝早六七點,得線條和原色,趕着就要交稿,填住一半先交,交了就要Present,Present起來黑白白,客人說睇唔明,又要再做;現在很方便,例如想一個清潔劑廣告,想像在一個高山裏面,我可以打個Prompt上去,風雪裏面有支清潔劑在高山上,生成出來再改再修正,我相信十幾分鐘你可以有想要的效果。 」

黃宏達認為今天的人工智能,始終是作為工具,聽取使用者的指令完作任務,目前睇不到反客為主的跡象。「至於未來我就唔敢講,以足球賽事為例,所有的鏡頭,今天其實都有足夠資料取代球證,為什麼還需要一個球證在球場走來走去?基本上AI就已經分析到,這球有沒有越位,那球是不是出界,因為球賽全部是是rule-based。如果你話,AI可不可能跟人類對賽,例如玩啤牌時候出老千?AI自己行program當然有條件可以出老千,但相反你人類就不可能出老千去騙倒AI,這些都是我所不敢想像的。」

Image description EscapismII NO.2 ©️ VICTOR WONG

主人是誰?
對於「反客為主」的問題,黃宏達認為目前不需要過份擔心,至少在創作的方面,人類始終是主導的靈魂。「藝術始終是由人發明,這個世界、地球,本來是沒有藝術,只不過因為數學上有一些排列的方式,整齊,比如Phibonacci、比如Fracta這些數學序列,使得人類覺得他的排列很優美,一隻蜜蜂是不會覺得那朵花比較漂亮,才去吸它的蜜,甚至有一些很臭的花,牠也無任歡迎。」

「其實不過是一個feedback,可以想像成我在一個超級大的Library裏頭,請人工智能幫我找某本偵探小說,跟着他找到一本,將文字怎樣個拉丁文變成了其他語言,然後交回來,那本書出現在我的桌面,其實這件事情始終由我 request,就是我無論如何依然也是一個主人,在找資料這件事上。」黃宏達認為,隨着時間發展,未來的人工智能勢必更加聰明,例如一打開電腦、連結ChatGPT或Midjourney,你未輸入 Prompt指令之前,他可能已經率先建議「今天要不要生成一張日落的圖片呢?」然後「正中下懷」地引導了使用者的決定。

Image description EscapismII NO.5 ©️ VICTOR WONG

「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你部手機一直在偷聽你對話,其實Apple或者Google這麼大的科技公司,他們有很多你的數據,知道你的喜好,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按你本身的喜好的,給你一些日當生活的建議。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究竟我們是自己生活的主人,還是人工智能,還是提供人工智能服務的那些科技公司呢?」

回去創作者和作品的關係,黃宏達還是認為人類有着人工智能不可取代的特質。「愛恩斯坦說過,我們的腦袋應該要裝一些我們不可以放進去資料庫的東西,那就是imagination,今天的人工智能是沒有imagination的,它仍是是個G字,Generative,並唔係C字,Creative。Generative和Creative是兩回事,如果有一日,人工智能可以將G字的這個corner拿走,由G字變成C字,咁就真係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