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沒有可能一直一帆風順到底的。我從不是什麼學霸,也試過一些低谷。
第一次,印象較深的考試不及格,發生在中學第一年。那年由中文小學轉入英文中學,除了中文和中史,全是英文課本。老師叫我們每人用英文介紹自己,我連自己小學的英文名字也說不出來。為了克服英文上的自卑,有人叫我拚命記單字及Grammar句式,但我用了好些時間,才發覺這不是最好方式,起碼不適合我。掌握一個語言,要多聽、多講、多讀,像當地人一般在生活中學習。因此,在失敗中努力,別人的方法不一定適合自己。
第二次不及格,發生在醫學院第一次解剖課期考。還記得那個冬天,樹木光禿得只剩丫枝,也是少年人煩惱的季節。總之我不及格了。我的導師下課後找我談話,說「I didn't expect you failed...」聽了我的心確實難受。回想這都是微不足道的事,幸好之後我的考試總算順利,如期畢業。但在人生的奮鬥過程中,很多情緒及低沉會令自己錯過一些東西,要努力面前,就要學會專注,把自己的困擾和情緒放在一邊。
第三次,在第一次專科院士考試時。筆試等關口都順利過渡(雖然未知成績,但心中略有把握),在當時「死亡率」最高的short case考試(考生要在短時間內檢查病人身體,找出診斷)的其中一位病人,我無法看到眼底視網膜。我的汗像豆般滴了下來,這時幫忙監考的醫生在竊竊私語說今天「肥」了很多人。我的情緒在向下旋轉,愈發沉重。之後我要在半年後重新再考才及格(因為規定要所有部分同時及格)。我的上司劉醫生鼓勵我,他也並非一take過,他的經驗是要全程look professional,一次小意外仍要咬緊牙關,心無旁騖奮戰到底。
這些經歷都成為過去,我仍會偶爾在夢中回到考試的場景。醫生的一生考試繁多,我慶幸有第二次機會。只是現實比考試更殘酷,生命沒有take two可以再來。
作者為皮膚及性病科專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