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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Depeche Mode走過大半生(上)

Duncan Lau | 2013-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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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peche Mode(以下簡稱DM)的第一張單曲Dreaming of Me在80年尾錄音,81年二月推出,那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香港,在多倫多上學。在外國,對我們這些樂迷來說,就像天堂。那年代,緊接著新浪潮(New Wave) 的洶湧,樂壇出現了前所未見的百花齊放,由新浪漫(New Romatics) 到十二吋加長版本(Extended Version) ,到跳舞混音(Dance Mix) ,再加上音樂錄像MTV的出現,做就了這個黃金的八十年代。

那時候,差不多每星期都有新人推出新作,音樂風格多元。當時,電子合成器(Synthesizers) 日漸普及,而且不像早期的笨重,效果也更多樣,有些樂手便倚重電子合成器的份量,甚至只用電子合成器為主,從而闖出了Syn-Pop或稱Techno-Pop的新路線。自己可能是較慢熱,雖然仍未正式聽過DM,但同時期的Human League以一曲Don’t You Want Me,成為第一支玩Syn-Pop的樂隊打上英國流行榜首位,而我對這曲的好感不是太大,因此對這類音樂抱點不置可否的態度。

到我真的接觸DM時,其實Vince Clarke已經離隊了,那年課程完結正收拾行裝準備回香港渡暑假,在那一個星期的空檔中,我發現DM竟然在多倫多演唱,我又竟然決定買票去看。然後我才到唱片舖找他們的唱片,那時只有他們的第一張專輯Speak & Spell和一張十二吋單曲See You,由於專輯已是一年前的,沒有減價,我只買了See You,這便是我購買的第一張DM作品,也是他們在北美的第一張十二吋,而且可算是雙面(Double A-Side ) 單曲,因為另一首單曲The Meaning of Love也在其中。後來我才知道,北美版的See You封套是用了英國版的七吋封套設計,和英國版的十二吋完全不同,無形中增加了收藏價值。

那次演唱會並不是甚麽驚天動地改變生命的經歷,他們是新人,演出場地細小,比我中學時的學校禮堂還要小,但卻和樂手非常接近,感覺親切,大家的年紀也差不多,說的都是我們還未真正了解的「愁滋味」,薄薄的一層少年愁襲來,特別開場的那首My Secret Garden,自己是十分對口胃。最重要是他們的音樂並不太過於塗脂抹粉,起碼我可以接受。這次演唱會其實是有推出錄音,如果你有他們的幾張紅藍綠一面是單曲一面是四首現場錄音的系列限量唱片(後來也有CD版) ,那些現場錄音便是來自這次巡迴演唱了。

Alan Wilder加入後接連兩張單曲Get The Balance Right!和Everything Counts都令人看到他們漸入佳境的狀況,終於下一張單曲People Are People為他們打開缺口,在英國打上第四位,但在西德(那時仍分開東、西德) 卻勇奪榜首,開始了他們在西德的超凡影響力,及至席捲東歐。他們再次來多倫多演唱是Some Great Reward Tour,那時我正替一份報張寫音樂專欄,我甚至偷偷帶了相機進場,至下半段我見到不少人拿着相機走來走去,我也在通道上四處取景,感受超棒,我只記得那晚是超熱,溫度上和氣氛上皆然,我只顧拿着相機,只感到汗水在背上一點一滴流下來,我完全浸淫在演唱會裏。那晚回家,我寫下了我的第一篇DM演唱會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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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再來時竟移師至城外的一處主題公園,那時我沒有車,只可以乘搭公共交通,接駁幾輪,我下午四時多已出發,到目的地已是七時多。而完場後又得花三小時回家,能夠睡下來已是凌晨二時許。不過散場後和一眾歌迷同乘巴士,大家竟覺意猶未盡,在車上引吭高歌,竟至全車人同和,真令人興奮莫名。我們唱着Blasphemous Rumours時,觸景傷情,我幾乎掉下眼淚。

Music for the Masses Tour竟然分兩次到訪,先是聖誕前在楓葉園(Maple Leaf Garden) 上演,然後美洲巡迴之後再回到幾個大城市,那已是夏日時間,便來到室外的CNE Grandstand,而且更由Orchestral Manoeuvres in the Dark作開埸,更顯示他們在樂壇的地位正不斷提升。這次巡迴演唱會其實先在東柏林非正式開始,非正式是因為當局沒有名正言順地宣佈DM在東柏林演唱,那時的鐵幕國家都禁止西方樂手在他們國家演唱,只有少數的獲准隻眼開隻眼閉地到訪,差不多同一時候,DM也分別在布達佩斯( Budapest )和布拉格(Prague )演唱。這次巡迴在加州的Pasadena Rose Bowl球場演出作結,入場人數超過六萬人,標誌着DM成功地打入美國市場。演唱會被攝錄,後來以電影和現場錄音專輯101推出。

踏入九十年代先有World Violation Tour,也是在露天的場地CNE Stadium。那次我們一行六、七人,離表演台只有十多行座位,但整晚都沒坐下,都是在座位旁,座位上,甚至椅背上,擺動身驅。那夜,一直微風細雨,我們都衣衫盡濕,但熱情未減。而最大的感動是看/聽到Waiting For The Night,那是一首慢版歌曲,但現場氣氛卻相當迷人,加上在室外又一直微風細雨,情景交融,令我愛上了黑夜,愛上了這首歌。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Enjoy The Silence的現場版,那時還未懂那股震撼,然後每次聽都加添一些,直至死心塌地。

Devotional world tour 是他們出動真鼓和真結他的首次,但也是Alan Wilder最後一次跟他們演唱。這次安排在SkyDome的演唱會,不知道是場地的原因,還是甚麽,這是我第一次感到有些不滿意。這次也是我為報張寫的最後一份DM演唱會報告。

Ultra可能是DM較弱的一張專輯,樂隊三人都各有自己的生活瑣事困擾,而Dave Gahan更染上海洛英癮,只差一步便把生命也賠上了。Martin Gore更作了最壞打算,寫好的歌會以個人名義推出。最後Gahan被法庭判入戒毒中心,得以從頭再來,一年後,專輯終於出版,但他們沒有去巡迴演唱,反而在後來推出精選專輯The Singles 86–98後舉行The Singles Tour,為了替補Alan Wilder的位置,他們請了一個琴手和一個鼓手在演唱會幫忙。那次也是在SkyDome,也是我記憶中印象最差的一次。完場後走在街上,竟有一種難堪的感覺,真的不知從何說起,也許我得有心理準備,也許他們不能從谷底中走出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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