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orama 優雅卓見】CINDY CHAO 儷影蝴蝶 漫舞香江

CINDY CHAO The Art Jewel Black Label Masterpiece大師系列第一號作品「Amour Butterfly儷影蝴蝶」於上海首展後，翩飛至香港奧佩拉畫廊（Opera Gallery HK）延續其妙曼之旅。「Amour Butterfly儷影蝴蝶」是珠寶藝術家Cindy Chao（趙心綺）的第十隻年度蝴蝶，年度蝴蝶是其標誌性作品，每一隻蝴蝶的優美身影均有所不同，象徵了創意與工藝的巔峰。藉着香港「光影之間 對影成蝶 —— CINDY CHAO The Art Jewel 2023年度蝴蝶大師作品展」開幕，Cindy接受了本刊的專訪，跟我們暢談年度蝴蝶的藝術旅程。

TEXT BY JOYCE MOK PHOTO BY CINDY CHAO THE ART JEWEL

年度蝴蝶的意義

珠寶愛好者對珠寶藝術家Cindy Chao（趙心綺）的Black Label Masterpiece大師系列，必定不會陌生。大師系列採用收藏級的罕見珍貴寶石，經歷數以萬計的工時，由Cindy Chao與歐洲最傑出的珠寶師匠團隊合作，詮釋原創意念、創新技術，不斷突破珠寶工藝。Cindy解釋大師系列的精髓：「在創作的時候，我確實會投入很多個人情感。在大師系列最不重要的是時間，意思是當你願意投資時間、花時間在工藝、創意去不斷的挑戰，那會讓你的作品的獨特性更大。」而年度蝴蝶是該系列每年的編號第一號作品，更展現創意與工藝的顛峰地位。因此，年度蝴蝶一直受到收藏家、鑑賞家及博物館策展團隊的青睞。從2004年創立品牌至今，CINDY CHAO The Art Jewel只創製了十枚年度蝴蝶，其中兩隻在拍賣上創出佳績，另外兩隻被世界知名的博物館納為館藏。2010年，美國史密森尼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以「收藏未來古董」的名義，收藏Cindy於2009年創作的「皇家蝴蝶胸針」，是該館創立175年來，首次收藏由華人珠寶藝術家創作的當代珠寶作品。2020年，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將2008年的「紅寶石側飛蝴蝶胸針」納為館藏，由此可見證年度蝴蝶的藝術成就，不難明白何以年度蝴蝶已經被藏家預訂到2028年。

Cindy從蝴蝶的蛻變過程，領略到生命縱使短暫，也要不斷超越自己，投注心血創作，讓作品散發永恆璀璨的魅力：「早期，當我剛開始在做年度蝴蝶、也未wellestablished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沒有辦法繼續這個品牌，所以我將它當作是人生最後一件作品去創作，不計成本，沒有任何商業考慮，將我的技術、創意能夠做到的都投入在內。因此，年度蝴蝶是引領着大師系列的開始，不管是工藝上的突破，材質上的使用，鑲工上的創新。我們在這次展覽，運用了不同元素，如作品的展示，幫助觀賞者用更新的觀點去欣賞作品。」

突破形式的展覽

「光影之間 對影成蝶 —— CINDY CHAO The ArtJewel 2023年度蝴蝶大師作品展」的首展於9月中旬在上海龍美術館（西岸館）舉行。展覽聚焦於「AmourButterfly儷影蝴蝶」，呈現其從零到一的過程，以及Cindy首次公開剖析的創作心路歷程，帶領參觀者投入於藝術之境。Cindy跟本刊解釋展覽的概念：「2021年，我們在上海舉辦『無盡之境』大展，展出了13件作品，當中大部分是大師系列的作品。那次展覽之後的一年裡，很多人就問Cindy的大師系列到底是怎麼製作的，但是很難用三言兩語去把多年的事情講清楚，所以Amour Butterfly展覽的前提就是讓觀賞者很專注、很着迷的去看一件作品。在上海的首展，我們展示了AmourButterfly的工藝步驟圖，所以當別人看完步驟圖再看作品時，就等於用最簡單的方式將最複雜的過程解說。有些人會說怎麼整個展覽只得一件作品，可是那個展覽並不只是關於作品，而是Cindy Chao這麼多年來累積的工藝突破。用一隻蝴蝶去說明所有背後的創作歷程，結果是很多人說『我們終於懂得大師系列的製作』。」藝高人膽大，Cindy透過展示年度蝴蝶 —— 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去剖析其創作理念和工藝。展覽中的精美手稿、圖片與影片引領着參觀者的想像，到最後展示「Amour Butterfly儷影蝴蝶」的實物，揭示藝術珠寶的真諦。香港的展覽沿用上海首展的概念，落戶中環核心地帶的香港奧佩拉畫廊（Opera Gallery HK）。踏入畫廊的地面層，參觀者馬上進入被藝術品環抱的氛圍，現場放映影片展示「儷影蝴蝶」背後令人驚嘆的藝術造詣和超前工藝，同時也向介紹了三件被國際著名博物館納為館藏的Black Label Masterpiece大師系列作品，其中包括前文提及的兩枚年度蝴蝶作品。參觀者看過文字和影像的詩意描述之後，便可親身探索「儷影蝴蝶」之美。Cindy邀請到比利時專家團隊特別打造了「飄浮展示櫃」，「儷影蝴蝶」在展示櫃中翩翩起舞，讓參觀者可從其優美的舞姿中360度鑑賞其輕盈靈動感。現場看這個展示方式，真的讓人全神貫注，蝴蝶在漆黑的背景下是如何做到飄浮的效果？有的參觀者嘗試解開謎底，有的參觀者則完全投入在蝴蝶的妙曼舞姿當中，筆者是屬於後者。不過無論能解謎與否，參觀者都為蝴蝶的美態而着迷，包括出席預覽活動的嘉賓：馮德倫（Stephen Fung）、汪詩詩（Cissy Wang）、林烜靚（Eleanor Lam）、鄧愛嘉（Victoria Tang）及張翡玶（Feiping Chang）。

Cindy指出香港展覽在畫廊舉行，跟上海展覽在博物館舉行，在精神上是一脈相承的：「我們在香港很少作公開展示，這個畫廊的優越地理位置可讓更多新朋友接觸我們。CINDY CHAO The Art Jewel的精髓是跟藝術的關係，奧佩拉畫廊已經具備了很好的藝術氣質，也達到了與在上海博物館中舉辦的相同目的 —— 安靜、專注。整個旅程也是蠻特別，我走進畫廊的時候，在藝術氛圍下，讓我安靜下來。參觀者可以同樣的眼光去看不同的作品。」在奧佩拉畫廊中同場展示了其他藝術家作品，如西班牙藝術家馬諾洛·巴爾德斯（Manolo Valdés）的蝴蝶雕塑。他透過青銅、樹脂、木材和大理石等多種媒介重塑蝴蝶，呈現藝術家無限的創意。

儷影蝴蝶的美麗故事

「光影之間 對影成蝶 —— CINDY CHAO The Art Jewel2023年度蝴蝶大師作品展」的主角是「Amour Butterfly儷影蝴蝶」。「儷影蝴蝶」由Cindy 與歐洲大師級工匠團隊攜手歷經5年時間、超過15,000個工時鍊就而成，在創意、工藝和意境上又建立了新里程。「儷影」寓意有影皆雙，此件作品是她為一對相識20年的恩愛藏家夫婦所創作，不僅採用了成雙成對的寶石，也以寶石迸發迷人光芒，冀通過作品為藏家夫婦帶來更多的生命之光。該對藏家夫婦從Cindy創立品牌以來便一直在支持她，她跟本刊娓娓道來與他們的深厚情誼：「我創立品牌的第
一個十年是挺辛苦的，當時我還沒有這麼有名氣，但他們一直在我還沒有認識我自己的時候，已經看到我的未來，並用各種方式在支持我，例如：你對藝術家最大的支持是收藏其作品，收藏以後，他們還不斷鼓勵我，一直跟着我成長和蛻變。4、5年前，剛好要進入我們品牌的15周年，他們就說：『Cindy我們已經收藏了很多你的作品，但怎麼沒有你最signature的年度蝴蝶？』」順理成章地，Cindy便開始為他們創製年度蝴蝶。不過，世事難料，疫情讓她沒法去歐洲親自監工，所以製作便一直延展至5年。大概好幾個月之前，藏家夫婦的先生就問Cindy他們的年度蝴蝶飛到哪裡去？於是，她就邀請他們去一趟上海，去看他們連草圖都沒有看過的年度蝴蝶完成品，以及Cindy為該作品精心策劃的展覽：「在開展之前，他們沒有任何頭緒我會為年度蝴蝶辦一個這麼大的展覽。當天他們走進去展廳的時候，是跟着大家透過這個展覽迎接他們的年度蝴蝶。我覺得這隻年度蝴蝶有美麗的故事在背後。這對藏家夫婦是一個美好 的愛情故事，他們結婚40周年，一起白手興家的去建立事業、家庭，是夫妻，也是最好的拍檔。蝴蝶在中國人的文化裡象徵美好的愛情，也很有詩意。美麗的珠寶必須要有動人的故事在背後，所以這隻年度蝴蝶在慶賀我們的美好情誼，也表達我對他們一直支持的感激。」

驚艷的材質

Cindy首次在年度蝴蝶採用她其中一種最喜愛的寶石 ——祖母綠。祖母綠象徵幸福與愛情，呼應作品因愛而生的淵源。「儷影蝴蝶」的造型是蝴蝶完全舒展翅膀的形態，一對無論尺寸、顏色都很很一致的祖母綠恍如讚頌藏家夫婦細水長流的愛情。該對祖母綠產自哥倫比亞，分別重29.18克拉及27.52克拉，其琢型為介於刻面和蛋面之間的糖塔形切割（Sugar loaf），以圓潤線條替代刻面間銳利的棱角，且形狀為六邊形，甚為罕見。原來她是特別為藏家夫婦去尋找如此獨特的祖母綠：「我必須高度讚揚藏家夫婦給予很大的創作自由。他們基本上沒有什麼要求，但因為先生很喜歡祖母綠，所以唯一的要求是一定要有祖母綠，然後其他的東西都不管，甚至在創作過程從沒要求看手稿，也沒詢問過售價。這一對祖母綠代表兩個人儷影成疊相伴隨，所以那對祖母綠完全一樣。市面上所有祖母綠我都覺得太普通，所以故意用這個切工，將它的反面變成正面。」她亦特別選用兩顆分別重4.03克拉及4克拉的枕形白鑽，穿插於蝶翅上的圓形白鑽之中，營造律動感。蝶翅膀輕盈靈動，閃閃生輝，寓意藝術家希望通過作品為藏家夫婦帶來更多的生命之光。同樣散發動人光芒的是蝶身一顆8.31克拉長形馬眼鑽。該美鑽具有極高淨度IF，屬鮮見之Typella 型，並擁有極為特殊的外型長寬比例。Cindy Chao 獨具慧眼，將之化作蝶身，而且首次採用歐洲牧牛牛角，打磨至具有透光質感，借鑑中式榫卯結構，包裹蝶身，賦予美蝶動人的生命力。

擅用牛角這類異材質是Cindy的看家本領之一，這次採用牛角源自一次偶然的發現：「這一次為襯托馬眼形鑽石的蝴蝶身軀，我本來用烏木，但組裝起來後，我覺得視覺上太重。我一直想用半透明、感覺輕盈的材質，用了很多材質去研發都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我辦公室的桌上會放各式各樣的材質，有一天下午，太陽的光線剛好照到牛角上，突然我看到牛角呈半透明的感覺，所以就跟歐洲的工匠去研究這個可行性，把它打磨。沒有想到它最後呈現出來效果如此理想，然後顏色又特別，上次楊紫瓊在上海展覽看到也說，她覺得最吸引的就是蝴蝶身體上這個異材質的組合。」

工藝突破 化繁為簡

如同其他作品一樣，「儷影蝴蝶」由蠟雕開始。Cindy受到漢式廟宇建築師的外祖父及雕塑家父親的影響，將每件作品視為微型雕塑。她採用傳承自18世紀的手工蠟雕技法，先以古老的蠟雕技術設計出雛形，將靈感透過1:1比例的模型呈現，然後慢慢雕琢作品真實的有機形態。蠟雕完成後交給洲工匠，工匠並比對臘模，以鍛造手法將鈦金屬塑型。鈦金屬為最堅韌的金屬材質，需要透過1,668度的高熔點與溫度，才能將鈦金屬化為柔美的立體線條，並採用精妙的鉸接技術，製作柔軟靈活、讓佩戴者佩戴舒適的作品。

為了表達儷影成雙的概念，Cindy首次使用逐步潛入式的脈絡打造翅脈，呈現重疊兩隻蝴蝶蝶翅，即雙層蝶翅的效果：「如果要在一個蝶翅的平面去做很多東西的時候，視覺上覺得太busy。因此，我跟工匠研究要做到有層次，做到蝴蝶的脈絡若隱若現，你肯定不會在平面去鑲，因為太明顯，所以我們在兩個layers中間再做一個layer，讓整隻蝴蝶看起來像一隻，但實際上是三層。換句話說，技術上很難。」筆者追問那如何令三層蝶翅重疊都做到視覺上如此通透的效果呢？Cindy笑說：「這正是這幾年來我們創作的精髓，早期我們做作品就是一直不斷的往上加，像這幾年我們一直在做減法。減法不是工藝上減，是視覺上減。當你的東西看起來更簡單，但在背後花進去的心力跟工藝上的努力是更複雜的。要有一定的經驗累積才能真正做到化繁為簡。」

年度蝴蝶的期望

每一隻的年度蝴蝶都代表了Cindy在創意和工藝上的突破，「儷影蝴蝶」亦然。「儷影蝴蝶」是第十隻年度蝴蝶，會否預示下一隻年度蝴蝶踏入新的階段，她又有什麼期望呢？「身為一個創作者，你一定是自己的最大敵人，而並不是別的品牌，也不是別的設計師或藝術家。你一直不斷的跟過去的你在競爭，所以未來的我也跟現在的Cindy Chao在競爭。在蝴蝶的創意上，像這一次在材質、鑲工技術和視覺上都有創新，除了沿用了鈦金屬大大減輕了重量，也有更多的透明感，觀感上，很輕盈。下一隻年度蝴蝶不可以透露太多，但像我的其他大師系列作品一樣，融入了更多在顏色的堆疊上。我喜歡油畫嘛，所以就將油畫的手法、技術帶到我的工藝、配色上。現在我很難具體的告訴你它的結果，但有一個方向是肯定的，我一直不斷的在跟過去的自己在競爭。」Cindy Chao從不為自己設限，每一次欣賞她的作品，都會有新的發現。她的美學觸覺融合精湛的工藝，揮灑自如地創作觸動人心的作品：「創作一定要有熱情，如果你不熱情就是工作，我很享受創作的過程，這過程當然是艱辛的，正正因為艱辛讓創作的過程有很多故事，也在錘鍊我下一個作品都比現在更好。」

把握親身感受「儷影蝴蝶」的光影之旅，今、明(10月27、28日)兩天是最後兩天的展期，奧佩拉畫廊由早上十時開放至晚上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