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老藤」迷思

2016-03-25

酒標上往往有許多字眼，讓人眼花繚亂。個別懂得解讀酒業專有名詞的朋友，對於相等於「老樹/老藤」（Old Vines/ Vieilles Vignes）字眼尤其迷戀，彷彿標示「老藤」的酒就是好，酒味就是較濃郁複雜。到底「老藤」是否真的如此神奇？如果是的話，酒莊們是否只要有耐性地集中資源，長期栽種葡萄樹便能得道？答案是︰沒那麼簡單。

Image description 澳洲Barossa Valley有過百年的「老藤」仍然生產葡萄。

達50歲樹齡

縱觀全世界的葡萄酒種植業，「老藤」定義模糊，平均來說樹齡達50歲以上算是「老藤」，但其若干新世界酒國釀酒師認為，樹齡達35已經是高齡樹，酒標上便會寫上「老藤」字眼——即使某幾個新世界產區如澳洲Barossa Valley或McLaren Vale等，均有過百年的「老藤」仍然生產着葡萄。問題是，作為消費者，「老藤」一詞對閣下有什麼意義？我有朋友覺得酒標上寫着「老藤」是市場推廣伎倆，可提高酒價，跟酒質並無直接關係；有人卻認為「老藤」酒應該較醇厚複雜，酒味更具深度云云。

與年輕葡萄樹比較，「老藤」的產量通常較少，原因除了老樹經歷多年栽種剪枝，葡萄樹有機會染上疾病外，亦要看葡萄樹根的發展階段程度。葡萄樹的首7至10年，即「青年期」，根部會進佔可以觸及的地帶，土壤愈貧瘠或種植密度愈低，此階段的時間愈久。到了樹苗進入「成年期」，根部發展不會有太明顯改變；但當樹步入「衰老期」，拜疾病、害蟲、噴劑導致土壤酸鹼值過低、乾旱、機械翻土、深層土壤缺氧等多種有機會發生的原因所賜，根部系統一般會縮小，產量亦因此而大幅減少。簡單來說，「老藤」活力減少，產量降低，葡萄串數較少，果串體積細小，根部的養分供應對果串的比例提高，葡萄成熟度和果汁濃郁度因此會較好。遇上多雨水的年份，「老藤」的根部一般不只散布於淺層土壤，吸水比年青樹少，葡萄果子腫脹程度會較小，果汁不致於過分稀釋。當乾旱天氣來襲，成熟藤樹的根部系統發展較全面，伸展幅度較大，便有機會吸收較多水分，維持生機。要注意的是，不要硬性以為「老藤」的根生長到較深位置，會對葡萄樹有正面影響，因有些農夫發現，即使年長樹藤的根部發展成熟，根不一定會生得較深，伸展範圍較大倒是真的。

百歲老樹卻不一定比壯年樹藤好，總括而言，酒莊和釀酒師看的還是葡萄質素和酒質。有些酒莊莊主認為，不管樹齡，當一株葡萄樹生長到一個階段，根部不再擴充發展，然後維持着一定的產量和品質，又發展出抗病抗蟲的抵禦能力，這便是這棵葡萄樹的高峰期。此外，樹齡表現又與品種掛鈎，有些品種如Grenache的樹齡達10年以上，單寧結構和味道濃度均見大躍進。

樹齡高低是好是壞？並不能一概而論，「老藤」的種植成本普遍較高，一般情況下，專注以「老藤」葡萄釀酒的，售價多數會較高，但酒質是否一定好，畢竟都是要看酒莊功力吧。

Image description 百歲老樹不一定比壯年樹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