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A：傳奇人物的大觀園

第一次聽說MONA（Museum of Old and New Art ，新舊藝術博物館）時，以為不是個怎麼認真的博物館。後來才發現它背後有個傳奇人物，由數學神童以至賭徒、藝術收藏家、酒莊主人、博物館主、慈善家的David Walsh。

讀他的網誌，很難不拜服他廣泛的興趣和好奇：數學、賭博、新舊藝術、建築設計、音樂、文學、社會政治、葡萄酒等。二十多年前我去澳洲公幹時在悉尼一間酒吧，首次碰上Moorilla Estate的Gewurztramina，有這記憶是因為那是我首次喝塔斯曼尼亞葡萄酒，對其相當滿意。

古靈精怪

移居美國後很少看到餐廳酒單上有澳洲酒， 賣的也中下價貨居多，全美銷售量最佳的澳洲酒是Yellow Tail，大家可想而知。去塔斯曼尼亞前已做了功課，知道Moorilla離開首府Hobart不遠，我最喜歡懷舊，所以一早就準備要去探訪。

原來它歷史悠久，早於1947年由紡織商人Claudio Alcorso在Berriedale買地創辦，11年後從南澳David Wynn葡萄園買來90株Riesling插枝開始，1962是Moorilla Estate首個出產年份。

David Walsh在1995購入葡萄園、酒莊及其鄰近Derwent河邊地皮，2001建成了他第一間博物館──古董博物館（Moorilla Museum of Antiquities），他叫它做「學車輪」博物館，就像小孩子未學會騎兩輪單車前要騎有學車輪單車。

古董博物館在2007關門，經過4年的改建發展翻新──還有數以千萬計的投資，被CNN稱為全世界最far-out古靈精怪的新舊藝術博物館MONA，在2011年1月正式開放。

GPS跟着酒莊地址由Hobart出發，不消20分鐘車程，就抵達一處難以形容的「大地」──在我面前出現的有點像接近落成的建築地盤，什麼都有，卻什麼都不像。

它不像我見過的大小酒莊葡萄園，也不像我見過的室內室外博物館，不像遊樂場，也不像旅遊景點。我看見停車的地方，不似普通旅遊景點停車場，因為環繞周圍有不少既像藝術雕塑又像地盤廢棄物的東西。

分散各處有多棟建築風格獨特、非常現代的、有很多玻璃很多金屬的建築物，但我不能決定這些建築物的用途，它們似是畫廊藝術館，又似乎是酒莊試酒門市部，當然亦可以是酒店或者餐廳……這麼大的地方，又沒有明顯的標誌，一切都像亂糟糟的，也有點像個神秘迷宮。

碰撞完畢，我終於在一棟非常現代派的玻璃建築的2樓，找到Moorilla的酒窖門市部。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心不在酒，是因為周圍環境過分引人入勝，我過於貪慕身邊的堂皇設計，迷惑於那些彷彿隨手可得的藝術？

已經完全忘記我當時試了什麼酒，只記得Moorilla旗下葡萄品種繁多，有氣泡的沒有氣泡的，還分作三級質素（和價錢），最高級的「布標籤」cloth label，共有3款：有氣、紅、白酒。後兩者均屬混合葡萄酒。

亭台樓閣

Muse系列標榜舊世界釀酒方式，然後Praxis系列則是典型的新世界技巧、塔斯曼尼亞味道。除了在Berriedale的Moorilla葡萄園，Moorilla在塔斯島的北部近Launceston有另一葡萄園St Matthias，前者出產的葡萄味道複雜多層次，後者較單一而水果味十足。這是我忠實報道釀酒師Conor van der Reest自己評語，並非我親身體驗。

在富麗堂皇的試酒室出來，我這劉姥姥迷失在大觀園裏，因為MONA博物館主要建於地下底層，地面見到入口的一層，並不顯眼。

參觀MONA前，那些看來像是外太空觀察站的酒店──他們叫其作Pavilion，沒錯是有點亭台樓閣的味道──實在引人注目。真的住宿其中，會不會有外太空感覺？

文：劉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