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 袁建滔,很多人還是想起《麥兜故事》,事實上他離開團隊久矣。他的最新作品,本土動畫電影《大偵探福爾摩斯》,將於下月初上映。
阿滔的身份多多,他是導演/電影導演/編劇,也寫小說。應該說,他立下志向,除了動畫,未來會專注寫好小說:「想寫小說,是我實在我有太多故事想完成他。如果不完成它,我死了它們都會落晒棺材。雖然,我相信它們對人類文明沒有甚麼貢獻的,我寫的都是娛樂小說,但那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如果我做《福爾摩斯》(動畫),一年中約有半年可以做這些。」1995年,他退掉跟朋友合資的漫畫電腦分色公司的股份,每天在家,創作小說。結果九個月後,糧盡彈窮,期間謝立文因為看過他的訪問,兩次邀請他加入《麥兜》動畫團隊,第一次他推了,但第二次沒錢了,「最終還是去了打工,做《麥兜》。當時你想一定是這樣想:我日頭賺佢錢,夜晚自己寫書。但結果是寫不了的,你要好大的毅力,同好大的自律,才可以返一份工,夜晚寫書。不,其實即使你全職寫作,也一樣要好大毅力,好有自律才能寫作。但也沒有辦法,我當時也寫得不夠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跟麥兜不大搭調,當年謝立文來找他時,他正全情投入寫作「打打殺殺變變態態」的《失禁校園》。阿滔形容自己反叛,也因為他對社會,例如教育制度有很多不滿,從小寫的故事總是充滿著少年反抗制度的精神,「當年有本書叫《教師求生手冊》,都是老師寫的,寫的都是權威問題,你是老師,你永遠高高在上,永遠不會錯。我記得中學有個中文老師,明明自己說錯了一句話,但結果她可以兜了三分鐘說自己其實沒有說錯。老師撇除身份,其實放假也是普通人嘛!但入了學校,你就是有權力的人。」《失禁校園》中,他寫有間學校很專制,結果有個Miss跳樓自殺,「大家會問:點解她要死?其實是《Twin Peaks》(《迷離劫》)。有個設定我頗喜歡的,就是學生會外,還有一個暗黑學生會。後來,學生在一夜之間,替學校噴了迷彩。」
說著說著,他憶起自己曾寫過一個短篇武俠小說,主角是李白,主題/精神其實一樣:「我寫李白小時候本來學劍,他有個師兄,認為武術不需要拘泥於一家,最後他反抗專制師父,但被格殺當場,結果,李白最後棄武從文。」他還有幾個未發表的作品,一聽劇情,都是用學校寫專制、社會,或把孩子放在末世上,擔起重任。他曾寫過一本《刀耕火種》,設定是世間經歷一次危機後,百廢待興。『刀耕大學』專門訓練年輕人仔耕田、打獵,再分散到不同地方,重建世界。這是較Harry Porter式的故事。」回想多年創作,他笑說:「由李白到現在,其實我都沒有變過。」
因為重投小說創作,他重故休眠了多年的小型出版社「鐵道館」,先再版老友喬靖夫創作多年的力作《殺禪》,再出版自己新作《棄床記》、《棄形記》。前者寫一個少女,同屋主一天突然離奇死亡,她在人生最無助、最困境的時候,獲贈一張古典絕美書桌,為了要在小公寓放入書桌,她最終竟然放棄了睡床。兩本小說以少女為主角,市場定位上較為偏向中性。但在他心中還有很多不同類型的故事,有待完成,「我會仿效另一偶像手塚治蟲,他不會定位自己是兒童漫畫家、少女漫畫、劇畫漫畫家,一個作者可以有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