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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嚐一口香港味道 白蘭樹下:以酒聚友

2019-12-19

Image description 白蘭樹下創辦人─阿傑

不管離開多久,香港總有讓你想念的地方。
「每次在英國回到香港,我一定會到旺角『篤』魚蛋『掃街』,燒賣呀碗仔翅呀豬大腸也必定少不了的;當然,第二天肚痛又是另一回事。」這是阿傑的香港味道,也許也是大家的集體味道。白蘭樹下氈酒是阿傑跟Joseph的力作,以別具香港特色的材料製造,是聞得出的大埔白蘭花、雜貨店的陳皮、隔一條街你經常去玩貓貓那家藥材舖的當歸,可能是香可能是甜,每人聞起可能也不同,因為,沒有兩個人會擁有相同的故事。

TEXT BY JAZ KONG     PHOTOGRAPHY BY BEN TAM

Image description 白蘭樹下創辦人:阿傑(左)及Joseph(右)。

酒後吐氈言
大家飲大了兩杯,會說什麼?每次筆者都會跟朋友笑說不如我們去夾band不如我們定下目標幾年之後去耕田去開酒吧⋯⋯阿傑(Kit)和Joseph本來是師生,Joseph跟阿傑上雞尾酒課程,下課後當然就是一起再去喝。「你覺得什麼是香港味道?」「不如創一枝可以代表香港的酒!」

來到位於八鄉的酒寮,看着各家人的狗在曬日光浴、聽着小鳥在唱歌,誰又想到,這曾是二人過往兩年的戰場? 最初來到這定舊式村屋,Kit以頹垣敗瓦形容,但經他跟Joseph一手一腳維修重整,就變成「酒寮」這個「花天酒地」的地方(一進門就見到由蔡瀾提的這四個字)。「白蘭樹下氈酒」就是在此誕生,以白蘭花、壇香、陳皮、龍井、當歸等材料製成,五大元素,缺一不可;一打開,白蘭花香撲鼻,第一口喝到的是最濃味的當歸,然後就慢慢嚐到陳皮的那種溫柔。「陳皮也是回憶裏不可或缺的味道,每次病了,媽媽一定會煲陳皮白粥。」餐飲業出身的Kit習慣以嗅覺主導,就好像當年他初學調酒也是以嗅覺分辨各款酒類,比起以味蕾嚐酒,嗅覺的記憶要深很多。研發的兩年期間,實驗了很多,失敗也很多;「失敗了就要自己喝清光!」Joseph回憶當時還在當護士,下班後由將軍澳駕車遠遠來到錦田,「實驗」完當然走不了:「其實自己飲不會覺得難飲的,但畢竟荷蘭人造氈酒就是有自己的堅持。簡單來說,就好像我們由細吃到大的雲吞麵, 都有自己說不上來的標準。有一個版本是我們加了很重白蘭花味,自己覺得很香,但荷蘭人覺得蓋過了杜松子的味道;情況就像有人將雲吞做得灌湯餃那麼大,我們也會說那根本不是雲吞。」

Image description 後面的小小花園種滿各類香草如薄荷葉等,Kit調酒時也會直接在此採摘;這裏也是Kit跟Joseph跟朋友及鄰居圍爐bbq的地方。

「有危機,所以就更團結了」
說起本土,筆者很怕那只是一個營銷的gimmick;但近年又真的多了香港人去想「香港是什麼」。「就好像種植物、種白蘭花一樣,如果樹不開花,很簡單,只要不經意劈一劈它,它感到有危機要趕快傳宗接代,它就會開花了;總之不要讓它過得太舒服就是了。」Kit就這樣比喻近年的香港,由他六、七年前回流返港,他也感到是近年多了探討香港的身分認同,「有危機,所以就更團結了」, 他說。

「個問題喺個制度」是近年經常聽到的香港人口頭禪,這大概想是Joseph的起心肝放棄當了十年的護士生涯而去創製「白蘭樹下」的原因;但下一步,Joseph就更進取了, 「我們想透過酒組成一個community,以酒聚友,集合不同的音樂人、文人、藝術家,合作不同的計劃,擦出不同的火花。可能每次也是一個小小的聚會,十多二十人,但透過酒大家可以有不同的交流;來年都會主力去實行這計劃,第一炮就找來黑鬼(本地音樂人)合作。」私人聚會, 又有沒有「不反」?Kit當初回到香港其實有想過放棄手中的雞尾酒mixer,「但酒是人與人溝通的一個橋樑,當然音樂也是,所以才會有來年這個以酒聚友的計劃。」

Image description

酒,真的是一個溝通的好橋樑,原來Kit也喜歡以酒「溝阿婆」。有住過村屋的朋友也許都有這個經驗,跟鄰居們真的會朝見口晚見面的,因此Kit也跟附近的婆婆熟絡起上來。「婆婆們會教我們很多傳統小智慧的,尤其是浸酒醃食物。」當日,Kit就調了一杯暖暖的黃薑酒,以自家種黃薑浸酒,加一點蘋果蜜糖,再加一點檸檬汁,有點像就是婆婆的智慧再加Kit的手勢,冬天喝起上來,由心暖出來, 是愛呀哈利!聖誕節不要只送一瓶酒給愛人了,為他調一杯酒吧!

白蘭樹下的發展也算快速,除了香港,在台灣也買到白蘭樹下,很快在日本及英國都會有,「來年四月『白蘭樹下』很大機會會是英國Craft Gin Club的主題酒,計劃成功的話,就會有五萬枝白蘭樹下在英國出現。」繼續發展下去,二人除了希望將現時的from Hong Kong變成完完全全「made in Hong Kong」外,同時亦有另一個隱憂:白蘭花的供應問題。香港出售白蘭花的地方買少見少,即使有花農在種,Kit也戲言他們「都唔憂做!」的確,除了是香港對農業不重視的問題,「有地都不會用來種花吧!」當日在場的Kit及Joseph,還有筆者及攝影師,說到土地問題,四人竟然同時說出這句話。到底,「香港」背後又是怎樣的一個ide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