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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oC:港產虛擬人搞藝術

2022-02-25

Image description MonoC 《Drowning in Love, 2022》(第四天)

虛擬偶像?AR/VR?不算新鮮。Meta Human呢聽過沒有?由香港人創作的MonoC是港產虛擬人。在虛擬世界的設定裡,她大學藝術系畢業,是藝術家/畫廊主人,在真實世界裡,她是荷里活級數的虛擬人,她有IG、接廣告,同時會替各大品牌賣廣告及代言,在三月Phillips的一場拍賣中,她參與的NFT創作,最後以港幣$189,000拍出。她的生父叫Aaron Lau,曾替三星工作多年,兩年前決定創業,客戶都是響噹噹的名字,包括CSL的MIRROR 5G Lens。他說,MonoC只是他第一個女兒,Meta Human陸續有來。

TEXT AND PHOTO BY 何兆彬

虛擬人前做MIRROR 5G Lens
「Gusto有160人,有20人在香港,這邊的同事大部分做內容,另外上海有130人,英國有一人。」創業時Aaron
先收購了廣告代理公司 Reuter Communications 並改名做Gusto Luxe(Gusto Luxe是Gusto Collective旗下的子公司),而Gusto Labs就是主要負責需要應用科技的項目以及自己旗下科技產品的發展。

他說Gusto的營運也像廣告公司,但傳統廣告公司每單生意鋪鋪清,沒有持續的收入,「好處是每次都學習到很多,但缺點是每次都要找新生意。如今是科技世代,這樣子行不通了。如今即使做技術,每個產品都要不斷更新。」

他的結論是自己要創作IP,創作角色、做軟件。這個時候,剛好CSL跟他談到ARPU(每戶平均收入)在跌,問他可有想法,因為他一直替三星工作,熟悉5G業務,結果替CSL製作了5G Lens。CSL找來MIRROR代言,在平台裡,客戶可以用AR領取優惠券,又可以跟AR MIRROR合照,操作起來,有點像Pokemon GO遊戲。

Image description Gusto Collective創辦人劉偉權Aaron Lau

其實Aaron之前替三星打理的廣告公司市值30億美元,一年要飛300多天,工作繁忙,他笑說韓國人不分認股權,自己年紀大了,不如回港創業。創辦Gusto時他已年近六十,「我做了5G七年,見證好多科技的改變,一直學習怎利用它。」

決定創業,他在黃竹坑一座商廈租用單位。他形容Gusto是科技和廣告公司的混合,業務分三方面,一是替CSL做的5G Lens,二是Co Reality軟件,這技術將來可以上網開AR會議,或在AR世界購物,試戴眼鏡試穿衣服;三是這次的主角Meta Human,Aaron形容MonoC 95%像真人,跟荷里活水平相當接近。看過畫面,也的確是高水平。

真人有醜聞
MonoC是混血兒,今年32歲。MonoC名字裡的O字是實心的,代表太陽,C是半圓代表月亮。這名字代表她是矛盾的兩極,因為MonoC喜歡事情的兩極,認為每天都有太陽,晚上都有月亮,世界這樣才好玩有趣。

Image description 虛擬人MonoC用名牌,喝公平咖啡,瞄準的是有理念的高消費品牌市場。

Aaron笑說有朋友評論MonoC年紀較成熟,但他認為女人到了三十歲才見識過世界,才懂生活,才懂品牌,「也許我錯也說不定,但這個角色是做給各大名牌的,女人到這年紀才懂品牌背後的故事。」

所謂虛擬人Meta Human,其實就是虛擬的明星/KOL,MonoC背後有演員,透過Motion Capture等尖端的科技,令她可以在現實各大畫廊、拍賣行自拍,替高級品牌代言,「之前我跟品牌負責人們談過,他們平常找明星、網紅,他們可能出現醜聞,若負面新聞出現,品牌的投資會馬上煙消魂散,而且累積的粉絲是網紅的,未必能為品牌帶來利益。」

由於聽到不只一個客戶有同一擔憂,Aaron知道市場有此需要。Meta Human沒醜聞,不會老,形象永遠光鮮亮麗,而且她不會離開公司,還可同時做十個工作,「外國剛開始做Meta Human。我們花了九個月時間,做出第一個版本,但那次失敗了!交了好多學費。」怎麼失敗?「太假了,不夠真實,做這個要先建一個3D模型,再入骨,當我們完成度達六、七成時,實在做不下去。」

於是他決定由頭做起,當第二版本做到60%-70%時,再找來替Marvel做特技的班底幫忙,做成如今這版本

MonoC除了在硬照出現,還有片段中見到MonoC會行會走,以假亂真,不大看得出是虛擬的,技術相當厲害,但Aaron笑說現在還有一些技術未克服,例如找MonoC做現場直播,還要研究,「最初我們沒有找電影公司的人員幫忙,後來聘請了專門人員。你慢慢知道,如果要做這個質素,不是你想怎樣,而是有技術要克服。」

Image description 去逛Phillips拍賣會,與Phillips拍賣行主席Jonathan Crockett「合照」。

跟Phillips做NFT
做一個荷里活級數的Meta Human,成本多高?有多困難?「我們投資了港幣七位數字。做這個有兩個挑戰,一是技術,但繼續做下去,它只會更容易;二是Marketing的挑戰。為何人家要Follow一個虛擬人?如果做明星,做網紅,那是因為你提供一些有趣的內容,所以『她』的性格很重要。」MonoC是藝術人,穿名牌,出入高級消費場所。她是環保人士,只喝公平咖啡,理念至上。因此她也不是逢名牌工作也會接,必先看對方的理念云云。

設定是藝術人,MonoC第一個大動作就是跟拍賣公司Phillips合作,「Phillips在M+租了幾萬呎,躊躇滿志的他們想跟年輕的藏家多多聯繫。Phillips是世界第三大拍賣公司,對兩大(蘇富比、佳士得)來說是挑戰者,要向這個方向發展,很易理解。MonoC已先跟Phillips的主席合照,拍攝了二人一同看畫。」所謂IG合照,常人用手機一秒拍幾張,他們的製作當然大規模得多。

拍照只是前戲,重點項目是Phillips在剛剛2月14-15日(西方情人節、中國元宵節)兩天,找來五十幅跟愛情相關的作品做網上拍賣。50幅其中一張,就是由MonoC參與的NFT作品,名喚《Drowning in Love》。

故事設定上,MonoC七歲那一年,到了博物館看莫奈 (Monet)睡蓮,大受感動,她以為現實中那個蓮池也長得同樣漂亮。事隔多年,到了現場一看,驚覺怎麼創作跟現實分別這麼大?「有人告訴她,畫作是畫家透過自己的感情去創作的結果。她好想成為人,想有天若能Drowning in Love就好了。」Aaron說Meta Human什麼都懂,就是不能感受人類的感受。對了,目前Monoc沒有男朋友,我問了。

在這件作品中,MonoC躺在蓮池上,水在流動。由拍賣第一分鐘開始,客人透過網絡看它,每看一次,每下一槌(Bid),這些拍賣數據(Data Point)都會被輪入,然後透過演算法,改變了作品的畫面,影響下墜的花瓣數目、波浪的多少。花瓣會一直墜落,直至將她身體完全掩蓋。當競投結束,鏡頭拉下,MonoC說:「There is nothing more beautiful and artistic than drowning in love. Happy Valentine’s day(沒什麼能比沉浴在愛更美、更富藝術性。情人節快樂)。」此時她的臉也化成花朵,畫面上全都是花。花的多寡也由Data Point影響。如此這麼一段如畫的錄像,做成了縮時影片,鑄成NFT。

這個作品,靈感來自2018年Refik Anadol作品《Melting Memories》,藝術家透過實驗室提供的腦電波,化成Data,造成16 x 20呎的LED作品,發表時迴響不小。

身為拍賣行,Phillips怎麼會有這個想法?NFT可是拍賣行另一個必攻之地? Phillips香港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部副專家黃軒軒:「NFT這個全新的收藏門類為我們帶來許多新客戶,在去年我們推出歷來首個NFT項目,以逾四百萬美元拍出加拿大藝術家Mad Dog Jones NFT作品,其中近九成競投者是富藝斯的新客戶,因MonoC所創作的NFT項目也會受到他們的關注。」他說:「我們非常嚴謹慎選每次推出的NFT項目。以Mad Dog Jones的作品作為開端非常完美,他所創作的《REPLICATOR》會在設定的期限內繼續『自動生成』多世代NFT,推出當時是前所未有的創作。」他表示,之後還會陸續推出不同的NFT項目。

和世界科技公司平起平坐
MonoC只是頭炮,Aaron透露公司已在發展第二個Meta Human,細節目前不便透露。不論談是次創作,或談到未來,他都提到遊戲世界。例如MonoC這次作品,使用的是Unreal遊戲引擎,做下一個角色,他舉例說可能會針對做電競,提到發展IP/角色的想法就如遊戲世界,角色各有不同,任君選擇,他笑:「現在的世界就是由Gaming的世界走出來的,每個角色造型都不同。我們跟花姐沒什麼分別,做完MIRROR就做另一個。」問他是否要做科技界的花姐,他大笑。

叫得Meta Human,Gusto自然看好元宇宙(Metaverse)發展,Aaron說目前仍然不多人在元宇宙活動,因為內容不多,「有內容大家就會去了,目前最需要有科技背景的人去做內容。」而有科技背景又做內容的,不就是他們正在做的?

談元宇宙,他說目前還不知道日後流行的元宇宙,是Facebook(母公司已易名Meta)所說的封閉式元宇宙(Close Metaverse),還是像Pokemon GO式的AR / Open Meteverse,或Omniverse,「也許會像當初互聯網,瀏覽器有好幾個個,日後再作淘汰也說不定。」

他的想法,是在香港做出世界最一流的東西,「我是香港人,在外國長大,見過不少,為何香港不能做到最好的東西?我有個夢想,就是扎根香港,但跟世界的科技公司平起平坐。香港文化比較短視,我年紀大了,錢也搵過,但夢想未完。質素做好,錢就可以長搵,在外國是這樣,在韓國他們也很硬頸,相信只要做到,就會去做。公司第一年成立我推了好多生意,因為時間不足,收入也太低,理念不同,不可能妥協。」

他笑:「其實我好市儈,也是想搵錢,但我想長時間搵好多錢,唯有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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