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勝楓導演首次執導長電影《流水落花》
用文字與圖片去說故事、寫心情,不少人都可以輕易做到;要用上100分鐘以上的影像去說故事則殊不簡單。看新晉導演賈勝楓拍攝《流水落花》似是輕鬆自在,未上畫已經有口皆碑,其實當中跟港產片復甦有所關連嗎?抑或是另有原因?
TEXT BY K.WONG PHOTO BY 流水落花製作有限公司 & 被訪者
「父母養育孩子,其實很多時候,是孩子拯救了父母。」是此片的中心思想。
成了首部劇情電影
《流水落花》是一部由創意香港全力支持拍攝、電影發展基金「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專業組得獎作品,更獲香港亞洲電影節 (HKAFF) 選為閉幕電影,於大銀幕上首次公演,完場後觀眾掌聲持續3分鐘以示支持。當中有不少觀眾表示感動落淚,更有觀眾讚賞這是Sammi近年演繹最好的作品。
電影講述天美姨姨與丈夫何彬因工作認識,婚後誕下兒子,以為過着幸福的家庭生活。可惜兒子早逝,及後天美想當寄養家庭。當別人都讚天美偉大,但她自知是這班孩子拯救了自己。因為一直無法磨滅喪兒傷痛的天美,直到遇上寄養孩子後,她早已掏空了的心才有所寄託,重拾做母親的感覺;本來有缺陷之家,也暫時得到填補。
這部電影由賈勝楓執導,他與羅金翡共同編劇,而團隊的工作人員都經驗豐富,例如包括剪接指導張叔平、造型顧問文念中,以及幾位為人熟識的演員,鄭秀文(飾陳天美)、陸駿光(飾何彬)、談善言(飾莫姑娘)等。
在戲中,鄭秀文飾演的陳天美是一名師奶,跟平常的天后形象大相逕庭。
種子的路線圖
未上映的港產劇情片,我們卻找來導演賈勝楓做訪問。傾談時,會發現他是個說話不徐不疾的人,有禮貌而不失文藝卻又實在的回應,大概可以令書寫訪問的人感到安慰;也許只因為他都曾經是個記者。有多少讀者仍睇過《ArtMap藝術地圖》這份刊物?它應該是讓賈勝楓拍電影的其中一粒種子。話說他在畢業後投身傳媒行業,「其實我大學尚未畢業已經為他們工作,後來去了《明周》工作,再之後就是《飲食男女》。」在ArtMap時期,本身喜歡電影、藝術與文化的賈勝楓就有更多機會接觸更多電影。
飾演寄寄養家庭問題小朋友的演由4歲至廿多歲。
他提道:「以前是一位文字記者,沒有想過自己有能力拍電影。」後來到了2015年,雜誌社開始會用影像去說故事,而作為文字記者的賈勝楓亦開始轉型。「剛開始時拍的短片非常粗糙。」至到2017年,他與剪接師、攝影師、寫作人一起開辦了一間production house,這成了他的另一粒種子。「當時開始對於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拍電影產生一種憧憬。」他們接拍了MV、廣告、電視節目、微電影等工作,簡直就是賈勝楓當年的「功課」,似是為了他朝拍攝完整的長電影而操練。
小演員都有專業的演出,令人讚賞。
工作以外,他人生的另一粒重要「拍電影種子」,一定是他的太太羅金翡。她本身是位全職編劇,作品包括《大眾情性》(2015),其後為 ViuTV 劇集《歎息橋》(2002)的編劇,亦曾擔任很多劇場的工作,同時是這次《流水落花》的主要編劇。有一種土壤叫做「老婆同你傾劇本」,所以,種子必定可以茁壯成長。後來,賈勝楓內心的電影種子逐一萌芽,到了第十三屆鮮浪潮活動,他編導了自己的作品《飛往父親的鳥》及同屆閉幕短片《雞蛋仔》(海外本地合拍計劃作品,合作編導為比利時導演Kato De Boeck)。此後,賈勝楓的「拍電影種子」終於發芽,他決定參政府資助的「首部劇情電影計劃」,最終拍攝了首部長電影《流水落花》。
飾演何彬的陸駿光是近年備受欣賞的男演員。
期望有多高
首次執導,除了劇本,最為關注的應該是拍攝的預算資金吧?「作為新導演,主要想拍一些題材是比較有把握的,好容易獲得的題材應該是來自家庭。你可以想像第一次拍戲,在預算上亦多數不會很充裕。講一個家庭的故事,就會比較接近預算。加上,我覺得所有故事的起點由家庭出發,舉個例子,就算《權力遊戲》最終都是建基於講家庭故事。將外衣剝走之後,全部都是講家庭故事。」
戲中的莫姑娘(談善言)專門為人申請成為寄養家庭。
對自己的作品有所期望實屬合理,賈勝楓對首部電影作品注入了很大的期望:「這次拍攝出來的結果,它很接近我心目中的電影應該有的形態。它的語言、意境,甚至於留白與不留白的取捨等,都係我希望可以做到的。」並非賣花讚花香,更像是父親細細欣賞捧在手心的小女兒。「不過,我亦明白這部電影的商業性可能不似觀眾所接受的程度,希望觀眾可以用另一種心態去觀看。」事實上,女主角鄭秀文就曾於其他訪問中表示:「對於這部電影的票房,我冇乜信心,但觀眾入場率這麼高,不妨欣賞每一位新導演的作品。」而根據已經看過優先場的觀眾回應,覺得電影並不煽情,而是淡淡然的一種感覺。再看電影想表達的重心「父母養育孩子,其實很多時候,是孩子拯救了父母。」,應該可以多一層理解。
談及近來香港電影相繼叫好叫座,是否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再度來臨?「跟過去每年拍幾百部電影,現在可能是新時代,但未算是再度黃金時代。」賈勝楓提及心目中的香港電影黃金時代,會聯想周星馳的年代。當然,他希望香港電影的黃金年代可以再度來臨,而他亦可以繼續用電影作語言,講述更多的故事。